“經過我白家小姐的綜合評比,此次招親通過者為:
西門皓宇公子!”
人群中頓時失望聲音一片。
一個商人打扮的公子哥立馬抬手揮舞,高聲呼喊,仿佛義憤填膺:
“我反對這門親事!”
本來有些驚得發愣的西門皓宇聞言,瞬間清醒,念頭點了個讚:好哥們!
白家師爺馬上反駁道:
“眾所周見,西門公子豐神俊朗,才高八鬥,正合我白家書香門楣,與我白家小姐乃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是何人,竟阻礙如此良緣?就不怕遭報應嗎?”
橫肉臉老哥與衛江河對視一眼,也站出來反對,嗓門粗獷得驚人:
“我也不服。那小白臉一看就是個繡花枕頭,那什麼狗屁詩文說不定是從哪裏抄的!你們看我如此人高馬大,安全感滿滿,為何就選不上?他能像我一樣又壯又硬嗎?哈哈哈!”
霎時間,西門皓宇感覺被蚌住了,這天外來鍋特麼擱誰頭上不都得齜牙咧嘴?
商人公子哥繼續反對道:“沒錯,連武比都不敢上場的孱弱懦夫,怎配得上沉魚落雁的白小姐?”
“嘿,那還真是。”
“我們衛縣尉文武雙全,長得也是玉樹臨風,這小白臉除了臉,其他差得太多矣。莫非有什麼內幕?”
“有道理!”
落選者不甘,圍觀群眾不明,加上有人刻意引導,惡意分析,現場哄鬧起來。
眼看異議者眾,橫肉臉老哥滿臉猙獰綻放,高聲壓場道:
“就是,小白臉憑什麼!有種就跟我上場打一架,看我不幹他個屎尿橫飛。哈哈哈。”
衛江河自然沒有告知他,西門皓宇來自燕雲的西門,武功也深不可測。
“對,打一架…”
“必須上場,不然憑什麼娶走我們的神木明珠。”
西門皓宇向幾個兄弟點點頭,表示穩了,這民意別人可用,他亦可用。
所以,他沉默地上台去,腳步壓得議論聲漸漸稀落,直至啞口無言。
“小子,你膽兒挺肥啊。希望等會你不要哭爹喊娘。”
橫肉臉老哥眼見目標安之若素,不由心生警惕,邊上台邊出言挑釁著,欲擾亂其心神。
西門皓宇並不接話,隻靜靜看著他狂吠。
到底是血雨腥風中走過的人,橫肉臉老哥甫一直麵目標,便覺對方修為莫測,也不再廢話,當即運功發勢,然後從背後裹布中首次拔出了刀。
那是一把長約三尺半的樸刀,刀身灰白有紋路,環柄有四分之一長,很是適配身材魁梧者的揮砍。
群眾中有天南地北闖過的走鏢師見此,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這刀,有點熟悉啊。仿佛在哪裏見過,亦或在哪裏聽誰提起過?”
橫肉臉老哥如猛虎下山,狂奔而出,右手持刀藏在身後,待到近前,左手也已握住柄端,奮力斜劈出一道亮麗的刀芒,似惡虎揮爪,勢不可擋。
西門皓宇神情凝重,自出道來首次遇上這般棘手的勁敵,壓力很大,但戰意更沸騰,且放開手腳,好好地戰鬥吧。
“鏘~”雁翎刀身也有光芒閃耀,一招踏步撩刀在刹那間與樸刀碰撞,迸濺出刺眼的火花。
感受到對方持續壓過來的洶湧力道,西門皓宇借力旋身,順勢躲過對方的續招探刺,然後淩空向下劈出一記通背刀,又快又重。
橫肉臉老哥趕忙紮穩馬步,橫刀而擋。
“噹~”
兩人一觸而分,各退三步卸力,算是平分秋色。
橫肉臉老哥咽下一口唾沫,盯著西門皓宇的臉,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探花刀郎?!”
“看來你開始在後悔。”
“我本早該認出你,可惜他們給的實在太誘惑。我的確不該來。”
西門皓宇道:“可你已經來了。”
“付出點代價行不行?”
“我渡黃河的時候,聽聞呂梁山雲中寨寨主任丘北癡迷武藝,自創伏虎刀法,卻不幹好事,經常劫掠過往商隊,一把樸刀殺人如麻。”
“看來我要拚命了。”
話已至此,氣氛逐漸冷冽起來,雙方對峙著,誰也沒有輕易先動。
底下觀戰的走鏢師終於確定:“怪不得這樸刀隱約熟悉,原來是作惡多端的伏虎刀任丘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