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安靜的房間裏坐著五個人,正中乃院長宿愚,兩邊分別是副院長姚烈和穀楚雨,左側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右側竟然是何耀田。
院長宿愚首先打破沉寂。
“耀田,你說說上午的情況。”
“好的,上午二戰黃班跟一戰黃班對抗時,竟然在一戰黃班中出現了一個很可能已經達到戰魂層次的學員,雖然他沒有使用戰力,但從他的力量和技巧上判斷,他應該是戰魂無疑,而且看上去還極具城府。”
聽完何耀田的話,宿愚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表情變化,而是側頭向其餘幾人問道:
“姚烈,小穀,你們的看法呢?”
穀楚雨沉思一下道:
“隻要查實符合入學條件,並且家世清白,一切就好辦了,而且……還不失是我們京山師學的一個好機會。”
“我也讚成小……穀副院長的看法,但要謹慎為妥。”姚烈也表示了相同的意見,但似乎在為自己剛才的稱呼介懷。
宿愚思索著兩個副院長的話,又凝視了一眼保持沉默的那位中年人,然後手指輕輕地在桌麵上敲了幾下,才道:
“嗯,就這樣吧,不過此事我自會托人完成,你們可千萬不能插手,而且以後有關他的事,除非性命攸關,否則一律不準予以幹涉,一切由我處理。”
說完,宿愚深深地環視著滿臉驚愕的兩位副院長和何耀田,似乎在提醒著自己這翻話的分量。
凝固氣氛的須臾之間,大家都忽略了一個人,和他那不經意間閃逝而過的一抹笑意。
看到其他人都點了頭,宿愚才說了句“就這樣吧”,便讓各懷著莫名心情的幾人離開了房間,惟獨那個中年人在門口消失之際被叫了回來,此時的房間就隻剩下宿愚和那個中年人。
“你這家夥,真拿你沒辦法。”宿愚毫不客氣地劈頭來了一句。
“嗬嗬嗬!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要是我不這樣,別人可得笑我不分尊卑了。”中年人一改剛才的沉靜,輕鬆地笑道。
“廢話少說,你得給我點意見。”
“意見?你這老家夥,心裏比誰都清楚,還用我來說嗎?”中年人的眼中現出幾許睿智。
“就是瞞不了你啊!”宿愚略有感觸地接著道:
“他的確和我有點淵源,準確地說是和我大哥有莫大的淵源。你可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中年人並不著急地等待著宿愚的答案,在他認為,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才是製勝的關鍵。
“十三年前——關子興。”
“什麼!”簡單的幾個字,終於把處世不驚的中年人震得心頭微抖。
“難怪!難怪啊!也隻有那樣的人才能造出這樣的兒子。”
“當年,我大哥跟關子興一戰後成為八拜之交,後來,為了追尋關子興失蹤的原因,他明察暗訪了無數的地方,始終音訊杳然。直到現在……”
說到這裏,宿愚臉上露出了悲傷的黯然,仿佛回到了那段觸動他心靈深處的印記……
房間中,靜謐的兩人在片刻沉思中恢複過來,中年人輕歎一聲道:
“你的意思是想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你認為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大哥,我都不會後悔,盡管當年之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真相,但從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讓他來到這裏就不難猜出,事情的背後牽連頗大。而我唯一可以為我大哥做的也就隻有這件了,所以,我不得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