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會吧?」才接起電話沒半分鍾,她就立刻慘叫。
「大哥,三哥剛才打電話回來說……」她才拿著話筒衝出門外,就發現她大哥已經開著車揚塵而去,根本就聽不到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耿依柔苦惱地嘟起小嘴,回眸覷了屋內一眼,心裏忽然有點忐忑不安,怎麼辦? 她兩個哥哥剛才打電話回來說要在新加坡多留幾天,這下子等於是全家人都跑光光了,隻留她一個人跟那個蒼司勁在家……
算了! 回去找他聊天,在家裏應該不算是跟陌生人說話吧! 耿依柔聳了聳纖肩,一手拋著話筒,哼著歌兒轉身走回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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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吃。」耿依柔啃著蘋果進門,隨手丟給他一個三角飯糰,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
「妳給病人吃這個?」蒼司勁精準地接下飯糰,一臉錯愕。
「餵!有飯糰吃就不錯了,你還嫌?」他竟然不給臉,枉費她千辛萬苦特地從冰箱裏翻出來。
「誰知道這種飯糰在商店裏已經放多久了?不,多謝妳的好意,我不吃。」他隨手將飯糰丟還給她。
其實是在他們家的冰箱裏「待」了很久才對……
「你要想清楚喔,現在這個家裏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既然你不吃,那你等著餓肚子吧!」她繼續啃著蕷果,很現實的也不肯吃那個看起來就「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可憐飯糰。
「妳不會煮飯嗎?」她該不會想以那顆蕷果果腹吧? 真是的,那個飯糰連她自己都不吃,竟然還塞給他? !
「我會煎荷包蛋。」耿依柔偏著小臉,很聰明地換個說法,不教他發現她原來「隻會」煎荷包蛋。
不過,蒼司勁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他揚唇微笑,「如果我能幫妳煮頓吃的,妳可不可以別再把我當成一個『剛複活的死人』?」
「你煮的菜好吃嗎?」
「頗有大師級的水準。」
「成交!」
耿依柔笑咪咪地點頭,覺得答應他這個條件一點都不難,反正他既然已經清醒那麼久了,當然不會是「剛複活的死人」,而是「復活很久的死人」,她那麼聰明,怎麼會弄不懂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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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晚上九點,平常都是耿依柔練劍的時間。
她隻穿著一身白衣藍褲的道服,沒有戴上防具,揮著竹劍做臂力訓練,她撿回來的一群小貓小狗乖乖地蹲在門邊觀看,唯一撿回來的「人」竟然也不發半語地倚在門柱旁,斂眸仔細看著她揮舞的劍法。
多年的特殊經歷,讓蒼司勁很快就能起來走動,他檢查過自己的傷勢,發現並沒有想像中嚴重,會讓他昏迷過去的原因,隻怕是失血過多吧!
「你還不趕快去躺著,小心待會兒又流血昏倒,我可不負責把你扛回房間去喔!」耿依柔一邊揮劍,一邊對他喊道。
「你們為什麼不把我送到醫院去?把我留在這裏,不怕我給你們惹來麻煩嗎?」他笑問。
「你一臉看起來不太想去醫院的樣子。」她看了他一眼,又用力揮了兩下竹劍,「後來大哥被我拗到受不了,隻好打電話給他認識的一個外科大夫,要他過來幫你處理槍傷,然後我可就倒黴了,那個大夫一邊在幫你療傷,我就一邊被罵,比我上次撿一隻鱷魚回來的時候罵得還兇。」
「妳真的撿過鱷魚?」他不太相信。
「什麼真的假的?撿過就撿過,有什麼好稀奇的?」她不服氣地噘起小嘴,難不成連他都想要對她訓話嗎?
「小姐,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撿一隻鱷魚回來的,好嗎?」說著,他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想起她這麼嬌小的個子到底是怎麼把鱷魚給抱回家的,他的笑聲不由得越來越張狂。
他笑什麼啦? !
他明明就是那個被撿回來,最沒資格笑她的人,現在竟然笑得最大聲? ! 耿依柔不服氣地衝上前推了他一下,沒想到正好打到他的傷口,教他吃痛地皺起眉心。
這時,他又正好絆到了一隻剛好跑過去的小狗,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又是小狗小貓叫個不停。
「妳……」一陣劇痛教他擰起眉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這才想起他是病人,急著想要揪起他,「快一點,我背你回房間,打電話給醫生,然後……礙…」
他冷不防地反手將她拉進懷裏,不讓她像隻活蹦亂跳的小老鼠一樣,「我不礙事,隻不過流了那麼一點點血,死不了人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
她在他的懷裏掙紮了半天,一雙小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摸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支撐的位置,心裏忽然覺得有點異樣。
他的身體……好修長結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完全可以感覺得出他乎常的訓練有素。
她抬起美眸,平行直視他,「你有練過武術,對不對?」
「對,不過是皮毛而已啦!」他的說法簡直就「輕描淡寫」到了極點。
耿依柔雖然有點不信,但他既然這麼說,她好像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那你也會劍道嗎?」
「一點皮毛而已啦!」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自己很厲害就是了。
「你去架子上隨便挑一把竹劍,跟我比試一下。」
蒼司勁沒有反對,他依言走到架子前挑了把竹劍,回到比試場上,站在她對手的位置上。
「我是個受傷的人,請妳手下留情喔!」他很沒誌氣地先討個人情。
「那當然!」
她昂起小巧的下頷,打算先讓他個兩招,畢竟她可是劍道三段的高手,怎麼可以欺負比她弱,還身負重傷的人呢?
比試開始不到三分鍾,終了,輸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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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兩天、三天也過去,一直到第四天,耿家人才發現了不對勁。
直到耿母打電話聯絡兒子,才發現他們竟然陰錯陽差,全部都跑出去,結果就隻留耿依柔這個最會惹是生非的妮子,跟一個受了傷,還不知道是正是邪的陌生男人住在同一間屋子!
大清早,兩輛轎車和一輛出租車同時飆到耿家大門前,出外了幾天的耿家人幾乎是連爬帶滾地下了車,急著趕回家搶救可能早就遭遇不測的耿依柔。
「餵!先生,太太,你們的錢還沒付呀!」出租車司機開門追了出來,想跟耿家夫妻討回出租車費。
「對不起,對不起!」耿家老大替父母點頭道歉,掏出皮包,隨便丟了幾張千元大鈔,轉頭繼續往家門方向前進。
完了! 死了! 要是他那個小妹發生了什麼不測,他老媽不把他這個兒子大切成八塊,丟到淡水河裏去餵魚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