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羅敷早早起身,秋嬸子已經尋上門了,還是昨日的話題,是準備著讓羅敷回去幫忙的,羅敷有些不明白,看著秋嬸子那麼著急的麵容,也不像是說假的,再來,羅敷在揣測著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秋嬸子尋上了門來了。
羅敷自然不會以為是段仲的給讓她尋上來的,畢竟,段仲根本就是忘記了她的,這事兒,無論是如何的說來,也算是她的悲劇了才是。她隻放在心中念叨,受不得秋嬸子再三請求,終是答應家中繡了,直接交成品到段堂中,秋嬸子有些不願意,還想要磨合,羅敷說了一陣子之後,她才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秋嬸子走後,羅敷和子敬去采摘蘑菇,不多時,秋嬸子那邊已經是讓人將修布給送過來了,羅敷見著那人,又是想起了秋嬸子白日裏的著急摸樣,忍不住的衝著那人道,:“你回去幫忙給秋嬸子說說,就說,現在既然她已經是尋到了我了,自然也可以嚐試著去村子裏,挨家挨戶的問問,看看誰家的婦人繡工最是好,也可以嚐試嚐試,那樣,效率會高很多的。”
其實,羅敷了解的也並不多,她隻知道,這會子,段堂中好似是有了一點麻煩了,眼前必須是要好生的趕一些工程出來的,段堂中的人手好似有時不夠,故而秋嬸子才是那般直接的找上她了。
不管是如何的說來,為人情也好,為了銀子也好,羅敷也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的,隻是,段堂子中還有六爺那樣的色鬼,若是將工程給移到了自己的家中來,那麼,她也就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見了。
這還當真是別說,她的心中是最是清楚了的,眼下,該提點的事情,她也是統統的提點了,至於是別的什麼個事情,她就是完全可以不再是去搭理了的。
那人走後,羅敷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喂家裏養的雞鴨鵝,然後撿蛋,喂蠶,到了最後便是煮飯給子敬小包吃,中途王之喬回了一陣子,羅敷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幫段堂趕工程。
期間,子敬在屋裏轉悠過一次,羅敷讓他拿書過來,就獨獨是坐在她的邊上看,子敬給答應了,羅敷倒還是挺滿意的,當下,話語也並不算多,這番光景,又是過了幾個日頭,羅敷已經是將那片林子裏的蘑菇給,賣個差不多了,當然,讓羅敷最是詫異的是,真正的買主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半個東家段仲的夫人。
按道理來說,這種富貴人家的小姐太太們,實在是沒有必要親自上集市來買菜,這事兒,若是放在別人的手裏,恐怕已經是驚訝的不得了了,偏生,羅敷就是沒有一點點的驚訝,羅敷自己的心中是清楚的,眼下,這會子的功夫之間,這麼點事兒還不是一個事兒,她心中清楚,上輩子的自己出生於商賈之家,從小就是耳濡目染著做生意的名頭,即便是到了後來,她當真是要嫁人了,心中也是清楚的,她再也不能如同往日那般繼續自己的事業,她必須隱退,必須給自己的夫君留點顏麵。仔細的想上一想,那時候,若是她當真是隱退了,或許,她也該是要通過做別的一些個家務活來適應適應的。
反觀此時段仲夫人如此的光景,羅敷的心中已經是在猜測著了,隻覺得眼前的段仲夫人,或許也曾經是一個和她一般能幹的人。
當然,段仲夫人和她並過多的交流,總體而言,她對段仲夫人的印象是不好也不壞,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這會子的功夫之間,她竟然也是沒有一點點的不自在的,她的心中自是清楚,這會子的功夫之間,段仲之流過的日子已經是上層階級的了,而她和王叔遠根本就是下層階級的人,這下層階級的人,自然是對上層階級的人感到了陌生和抵觸的。
就是因為抵觸,故而不願意去多問一些什麼,更是不願意去多講一些什麼。
在忙忙碌碌之間,羅敷錢袋子已經是鼓起來了,因為王叔遠早說錢快是要湊夠了的,故而,羅敷並沒有過多的分心,羅敷自己的心中是清楚的,這會子的功夫之間,她最是重要的,還是要提高家中的生活水品,子敬和小包正是在長身體,她是絕對不能虧了這兩個孩子的,再來,王叔遠和王之喬也是在賺錢,他們賺點錢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如此說來,也是需要一定的體力才是,故而,在吃的上麵,也是需要一定的補充才是。
這幾日,王叔遠雖然話語不多,但是,羅敷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的冷意已經是少了很多了,羅敷曾經想過,若是當真是有那麼一個事兒的,她自然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才是,不敢這其中又是生了什麼個事兒的,她也是絕對不能因為這麼點事兒便是和餃子過不去了,這話說到底,她原本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的,比如,王叔遠再也不會搭理她了,再是比如,王叔遠看她一次便是煩她一次的,但是,現在看來,王叔遠對她的態度是不好不壞的,故而,她是不是能夠將這事兒給說成了一個好事兒,不管這事兒是如何的,都是值得她高興,值得她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