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禦史中丞和司隸校尉都在偏堂等候”霍焰引導一群人來到門口。霍光低頭看著逛街幹淨的廊廡,冷笑一聲。“我們不用走了,就在這裏等著那兩個豎子出來吧!”口氣不容拒絕。
金日磾和張安世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也是分站在霍光身後背手而立。君德抱著成君走到一邊的走廊之下靜靜等待。
一隻華美的織錦絲履出現在門檻之上。所有人都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緊接著一胖一瘦兩個人出現在眼前。胖的就好像是世界上所有的脂肪堆積在他身上一樣,臉上泛著油。身後跟隨的那個瘦子全身如柴一般,不過兩個人相同的就是那貪婪且傲慢愚蠢的眼光,有的人就是連欲望都是那麼明顯。
“想不到,區區小女的一次生日卻讓禦史中丞大人和校尉大人登臨,為何二位大人不去中堂坐著喝酒?”霍光籠著袖子全然沒有往日溫文的樣子反倒是有些咄咄逼人“難道,兩位大人是因為平日就見不得人所以就偏偏要來後院麼?專門喜歡做一些瓜田李下的事情”
“你”那個瘦子聽到這樣刺耳的話憋紅了臉想要上去,那個胖子伸手攔住他。
“原來霍大人也並非良善君子,說話這般尖刻”他微微眯眯眼睛,轉而看到邊上抱著孩子站在一邊的君德“好歹也是一朝為官的人”
“光本來就不行君子之道,連陛下都說光不學無術,既然是這樣的人,自然總是有一些你們不知道的地方."霍光偏著頭看前麵兩個人,"我到不知道,我一個守在內朝的人,竟然還能引得外朝禦史中丞前來,嘖嘖,禦史中丞可是要說清楚,你是外朝而光是內朝之人,向來是秋毫無犯涇渭分明,一朝為官說的有些誇張了,子孟僅僅隻是認識君這個人而已罷了。”霍光擺擺手“不過,如果大人硬是認為你我之間是同僚那麼也就算是吧,畢竟不學無術而靠著出賣別人,以下犯上成為千石大人的的確也算是少見。”
“你!”這下是輪到剛才那個還強自鎮定的胖子發怒了。“現在你還有精力說些話,等一下你還會這樣鎮定自若麼?霍光我可告訴你,你還以為是早二十年前衛,霍二家風光霸天下的時候麼?連太子都沒有了,你憑什麼還要來對著我們擺架子?!”胖子通紅一張臉說。
“即使真的如此,也輪不到你這種東西來對我說。你還真以為所有人都對你們沒有辦法麼?還是真的認為天下就隻能落到孤兒寡母身上?”霍光咬牙說著已經憋住很久的話。
“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動你麼?你以為今天我們來這裏真的是為了看你那個女兒麼?你未免太自視甚高了點吧?”那個瘦子搶先一步出來對著霍光一行人說道。
“嗬嗬,校尉大人,自視甚高的人應該是你吧?拚命想要擠到這樣的位置就以為你自己就真的和其他人一樣麼?賣菜傭說到底還是一個賣菜傭,即使他穿著再華麗的服裝還是掩蓋不住那種勢利。”金日磾斜眼看著人
“金日磾,你又好得到哪裏去,你不也是一個匈奴種麼?茹毛飲血的蠻夷當真以為來到中國就變得和我們一樣麼?看看你的樣子高鼻深目卻又穿著華夏衣裳,隻不過是陛下身邊一個討巧賣乖的趕車人,竟然也能在這裏衝著我們叫喚!”那個瘦子對著金日磾幾乎是吼出來。
“不需要你提醒,但是我的子子輩輩會永遠根植在這個國度的血液之中,而你,我不確定你還有沒有這種機會”金日磾並沒有如人想象中的那般暴跳如雷。
君德抱著妞妞上前一步,看清楚兩個人,揚眉一笑“今天是小女的好日子,可不是你們這些豎子來隨意胡鬧的時候,如果兩位大人是誠心來上賀的,請您高堂去坐,那兒佳肴美人相伴,如果兩位大人是誠心來找晦氣的,來人,請兩位大人出去”君德抱著妞妞在一邊說著,一邊還遺憾的搖搖頭。“還有現在我們和金家已經是結親了,兩家之大義本來來就在於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請您慎言”
“如果真的知道臉麵的話你們就應該要趕緊從小門出去,可是我怕你們想必是不會這麼做了?”霍光冷眼看著兩個小醜一般的人物。
你當知道禦史中丞是執掌彈劾上奏而司隸校尉則是管理者京城不法,既然不會前來祝賀那麼就是前來惹事的了”
“哈哈,現在你就多說說吧,怕過了這一刻你就永遠沒有說話的機會了”那個胖子很是囂張的說。“霍光,你知罪麼?”
君德上前一步“這裏的人都犯了那些漢律!”
“好,那麼我就讓你們無話可說!”瘦子一拍手掌說“漢律曾經有言:非元日,冬至及其大酺之日,三人之聚會飲酒是為謀逆論!霍大人,想想現在您這府的情況,歌舞升平的可不止三個人而已。”瘦子奸猾的笑一笑“難不成您還有什麼好申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