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一直緊閉雙眸的黎止忽然睜開了雙眸,一雙赤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對上了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
她猛然伸出了手掌,掌心處銀光一閃而過,竟是不知什麽時候便激活了破塵號,此時堅硬的甲片就這麽包裹住她柔軟的掌心。
往前猛地一甩時,有精鋼碰撞似的聲響在不大的帳子中響起,她直接用機甲護著的掌心側抓住伸出暴露在外的口器,不讓那大驚失色的家夥往後逃跑。
鋒利的倒刺將黎止掌心內部的甲片割地微微凹陷,但她絲毫不在乎,直接一個挺身站了起來,同時另一隻同樣蓄勢待發的拳頭被慣性送到了敵人的麵前。
在拳骨狠砸在這詭異家夥的腦袋上時,從身後包上來的銀色甲片直接將黎止整個人武裝。
拳頭和頭骨的撞擊聲,發出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而最詭異的是,在被重拳錘擊時,眼前這明明是人類的生物喉頭髮出的,竟是陣陣嘶鳴。
伴隨著嘶鳴斷斷續續擠出幾句喑啞不清的低吼。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清醒?!”
或許別人不清楚,但對蟲子習性再了解不過的黎止知道,眼前站著的已經不是她的同胞了。
這是一隻蟲子。
一隻披著人皮的高等a級雄蟲,能夠吞噬人類的大腦,並鑽入人類的人體徹底控製中樞;
是蟲學家們眼中的高級智慧生物。
說實話,黎止的腦子現在確實很脹,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太陽穴捶打。
她心裏清楚,應當就是剛剛那蟲子手裏拿的東西作祟。
按照常理的話,黎止確實掙脫不開這種深度催化的致幻劑和迷藥,但巧就巧在,這些雄蟲過於迷戀蟲母、認為他們母神的激素是最偉大的東西。
在這支藥力非凡的藥劑中,也混著蟲母的激素。
揮發的途中,熟悉到骨子裏的詭香頓時刺激了黎止的神經,讓她從昏昏欲睡中清醒過來,也就發現了帳篷外的動靜。
她還要感謝蟲母,要不是這股子詭香,說不定她今天真就悄無聲息地栽了。
直到蟲子躲無可躲,便隻能嘶鳴著斷開自己的口器,粘稠的血漬染了黎止一掌。
下一秒,一隻籃球大小的黑影驟然破開了那單兵的胸膛,從其身體裏飛速朝外逃竄。
黎止身子一矮,躲開眼前被甩來的破敗肉身後手掌一撐,從腰線側麵的凹槽中抽出幾把極細的小匕首,在瑩瑩月色下猛然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