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鍾潭江也頭疼萬分。

身為一個資深醫生,他再清楚不過秦望生已經正式標記了黎止。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兩人還沒戳破最後一層關係,甚至於黎止直接跑路了,而秦望生也瘋了。

要不是他知道秦望生有多寶貝多喜歡黎止、絕對幹不出強迫的事情,都要懷疑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雖然他對這兩人之間的愛恨不感興趣,但秦望生發瘋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他隻能硬著頭皮找人要來了黎止的私號,試圖溝通一番。

“我聯係您的事情秦望生並不知道,我也是瞞著他的,畢竟您要知道,他已經在地下議會廳呆了三天了,期間連床都不沾……雖然他的精神力很強,但因為他曾經打過太多的生長抑製劑,精神和身體都處於一種極度不穩定的狀態,再這樣下去他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沒了。”

黎止睫毛微顫,並沒有說話。

那頭的鍾潭江深吸一口氣又道:“而且這家夥,對秦權的手段非常激進,並且非常不明智。他分明有更加穩妥的方法,現在軍部那邊的老前輩都覺得他戾氣太重了,行事有些太過極端瘋狂……”

“我說這些,並不是說這是您的過錯,但不得否認的是黎將軍你才是影響他情緒的最關鍵的因素。我不知道您和他從小認識、又關係匪淺,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等等。”黎止忽然打斷了鍾潭江的話,腦海中瞬間有什麽東西閃過。

“你說的我和他從小認識?誰告訴你的?”

鍾潭江也很是驚奇,“難道不是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大概在他七歲那年,就告訴過我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後麵陸陸續續又有幾次。因為不確定你入宮的時間,他每天都在寢宮的附近的等……”

此時黎止的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她小時確實因為黎家的緣故常常會入宮,但她從未在宴席上見過秦望生。

據說那位小殿下體弱多病,常年泡在藥罐子裏不方便見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秦望生的交集,第一次是產生在訂婚宴的那天晚上。

一襲純白宮裝長衫的少年人麵若白玉,眉眼間都帶著淡淡的疏離和陰鬱,卻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似乎是想朝自己過來、和自己說些什麽。

但那時的黎止剛剛從軍校畢業不久,被逼著和一個她眼裏乳臭未幹、又是明顯地鉗製的少人訂婚,心中很不爽。

沒等人湊近,她便尋了個借口離開了宴席。

從那以後,她便踏上了突擊軍團的征戰之路,為數不多幾次返回帝星,倒也和秦望生見過幾麵,隻是都沒能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