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對,沒錯。”一步步走向他,我按壓著指關節,麵目逐漸猙獰,“我現在就掐死你,讓你再浪漫過敏!”
抓住他的毛巾,我二話不說往他脖子上勒。
“你還浪漫過敏嗎?”我質問他。
他笑著抵禦我的攻擊,似是而非地求饒,最後看我沒放過他的意思,幹脆將我整個扛了起來。
我一聲驚呼剛要脫口而出,他就又將我放下了,不過不是地麵,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我們兩個對視著,分明彼此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可是快樂的氛圍好像都是浮於表麵的,一眨眼就散光了。
“一年。你等我一年,一年後咱們就再也不分開了。”我撫著他的臉保證道。
賀南鳶閉上眼,如同一隻溫順的動物,蹭了蹭我的手,從嗓子裏淡淡“嗯”了聲。
當晚,我們躺在一張床上,談過去,談將來,談以後我們去首都北市後的大學生活。
賀南鳶的誌願一直很清晰,那就是身為國內一流學府的首都大學。本來以為自己好歹是個博士,我還對這所學校抱有一定幻想,後來發現自己純粹是想多了,也就非常幹脆地放棄了它。
好在首都不止一所大學,首都大學周邊三公裏內就有四所本科院校,要是擴大到一個區,那就更多了。
“以後我就不住校了,咱倆學校附近租個房,自己過日子。”雖然還有一年,但我已經連怎麽布置房間都想好了。
賀南鳶靜靜聽著我的暢想,冷不丁道:“要是舅舅不同意怎麽辦?”
“哇,那他就有點過分了,我們都成年了有啥好不同意的?”嘴上這麽說,其實我心裏還是很虛的,“實在不行,到時候就讓柏胤去想辦法吧。”
舅媽就是派這用途的。
聊天聊到半夜,最後意識已經模糊了,想睡,又不想浪費最後這點相處的時間,反覆糾結的結果,就是自己啥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我的手機鬧鍾就響了。從床上爬起來,我打著嗬欠,困到眼睛都睜不開。
才穿好衣服,賀南鳶也起來了。
“你再睡一會兒吧,還早呢。”按照他以往的起床時間,還能再睡半小時。
“不了,我送你。”賀南鳶坐在床上抹了把臉,緩了會兒才下床。
離開寢室前,我特地跑去和郭家軒告了別,高淼他們聽到動靜,也跑來了,幾個人抱成一個巨大的球,哀嚎半天,把別的班的人都給招來了。
“嗐,我還以為一大早誰在寢室嗝屁了呢!”見沒啥新聞,對方搖搖頭,一臉掃興地離去。
與眾兄弟依依惜別後,我和賀南鳶一同離開了寢室。天才剛亮,路上卻已經有不少學生趕往教室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