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林嬰見到自己的嬸嬸和小丫哭紅的雙眼,心裏一酸,跟著走了出去,來到外麵的石鋪。
“參見大人,我就是要參軍之人,林家長子林嬰。”林嬰還是一身灰衫褲,對著拱了拱手。
那人打量著林嬰,點了點頭,又與兩旁的人小聲說著說什麼,不時望向林嬰和林辰。
“哈哈,是你要參軍,這是身份登記表,寫下名字,按下手印吧!”陰笑的望著林嬰。
林嬰腦中想起一個人來,徐大人的表情說明了這事有問題。不過小心翼翼的當做沒看見,寫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
一切做好以後,徐大人掏出一塊號牌給了林嬰,讓其三天之後到城北的軍營報道。
等幾人走後,林父將林嬰單獨叫到自己的書房,問一下他想帶什麼去,也交代了一些軍營裏的情況。林嬰將今天的事說給他聽,他才知道或有不妙,但不知在什麼地方。
接下來兩天,林記石鋪沒有營業,幾個孩子在一塊玩玩鬧鬧,沒有人提林嬰要走的事。
第二天的夜裏,林母在給林嬰收拾行囊,不禁潸然淚下,這個孩子太苦了,十五年前她和自己的丈夫在江邊的一個木盆裏發現了一個出生不久的孩子,六年前救了自己,今年卻要將為了這家人上前線。
她將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短衫疊的整整齊齊,做了林嬰最愛吃的棗花糕,在精致的盒子內放好。
做好這一切,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
林嬰此時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一堆碎石中拿出自己六年前得到的卷軸,這幾年他隻要空閑下來就在冥想,可惜一直不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不由撿了一塊石頭攥在手裏,運了一下氣,石頭應聲的化作粉末,隨著風四處飄蕩。
“以自己的實力,在軍中自保不成問題,按書上所述,我也算是一個修士了,不過品階還是搞不清楚。”想到這些不由搖了搖頭。
原來,當年那個小老頭隻是隨便給了幾本書,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修煉,就慢慢琢磨著。
不過,辛姓修士給的書中,有一本基礎的經書《孕靈經》到是說了些引靈氣入體的方法,可能是自己資質差吧,連小丫幾人都被他教會了,自己卻不能利用。
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力量上和身體強度上還是不錯的。這也讓他對於參軍充滿了期待!
不知不覺就天亮了,盤坐在床上的林嬰睜開雙眼,下了床,推開門看到一個憔悴的婦人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還有幾件衣服,微微一笑。
“阿嬸,您不用起這麼早,你身子也不好,不用為我勞累的!”林嬰含著淚說著。
這個婦人養了自己十五年,不是自己生母,卻是視如己出的養育自己。
“我也閑著沒事,也沒有大用,就縫了幾身衣裳給你帶著。走吧,你阿叔他們在門外等你呢。”婦人說道。
大門外,林父駕著馬車等待著林嬰,小丫幾人在一旁拿了些自己準備的東西。
林嬰走了過來,將這些東西收起來,一一道別,上了馬車。
車子慢悠悠的從市坊出來往城北走去。留下小丫的哭聲。
不一會,前方的路上馬車越來越多,緩緩向前。
轅門外,一聲吼聲,“所有人都下馬,軍營重地,閑人免進,參軍之人自己拿著自己的號牌過來。”
林嬰也要下馬車了,拿著自己的包袱,剛要下去,林父拉了一下他,嘴裏說了一句話:“活著回來!”深情地望著林嬰,拍拍他的肩膀。
林嬰點了點頭,下了馬車,跟著身邊的人一塊入了轅門。
那一瞬間,林嬰回頭看到,阿叔神色黯然,盯著自己,淚水在眼眶內打起滾來!
軍營很大,林嬰被分到先鋒軍營內,第八戰隊四小隊,隊長是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人,一身的煞氣,讓人窒息。
剛來的新兵和林嬰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慢慢的熟絡起來,都發覺隊長敢對別人發火,對一個整天醉醺醺的酒鬼倒是相當客氣。
一段日子下來,每天都重複著訓練,兩個月過去了,部隊也出了國都,一路上風餐露宿,讓這些新兵真的吃不消。
一個月後,在士兵的眼前,沒有了其他景色,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海,林嬰和大家一樣知道,戰爭怕是不遠了!
這一天,茫茫沙海上,開始下起了雨,千裏之外的煙城依舊煙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