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王朝寒水鎮的西北部,有一座無邊無際的大山,名為蒼星山,蒼星山地勢崎嶇,峰頭無數,連綿起伏,遠遠望去,就如一條盤臥千裏的巨龍,氣勢驚人。
春日的一個傍晚,蒼星山崎嶇的山道上,出現了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布衣少年,他背上背著一個約有半米高的結實大竹簍,竹簍裏裝有野果,山藥蛋子,各種不知名草藥,還有三隻肥碩的彩雞,二隻紅毛兔,七零八落湊在一起,足足有大半簍。
這隻竹簍裏的物品加起來,不下於百斤,可眼下這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少年背著它絲毫不顯吃力不說,還能在崎嶇陡峭的山道上健步如飛,不免讓人有些驚奇。
少年長得虎頭虎腦,笑起來的時候,一邊臉上還有個酒窩,頗為可愛,可能因長時間在山林中淘活的原故,他臉色頗為健康,小麥色的肌膚光滑潔淨,一雙明亮的大眼帶著三分笑意,五分憨厚,嗯,還有二分不太容易撲捉的狡黠。
這個少叫名叫九如,家就座落在蒼星山之西的山腳下,九如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歌,邁著輕快的步子,踩著將要沒入地平線中的最後一線霞光,疾步朝著家的方向奔去。
“敖!”九如穿過一條崎嶇羊腸小道,正要轉入另一條寬闊些的主道時,一頭銀尾斑身的成年巨狼突然從山澗中衝了出來,它揚起鋒利的爪子,目露凶光,敖叫著朝少年撲了過來。
“嘿嘿,好家夥,我正尋思著今日彩頭不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九如並不慌張,他右足朝前踏進半步,雙腿微屈,在狼爪就要落到自己的麵門的時候,身體陡然一縮,避過了巨狼的爪子,而他的右手則已握成拳狀,狠狠的朝著巨狼的下頜擊了過去。
“敖!”九如的拳頭幾乎是無聲無息的擊到了巨狼的下頜上,在它的下頜擊出了一個拳頭大小般的血洞,狼血如噴泉般噴灑出來,巨狼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越過少年的身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很快就不動了。
“哎,還是把衣服給弄髒了,回去又要被娘親責罰!”九如雖然及力避讓,卻仍然無可避免的讓狼血沾染了肩膀上的半邊衣衫,他瞄著自己肩膀上的鮮血,口中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那頭沒比他矮多少的巨狼扛上肩膀,踏著大步朝山下奔去。
一棟四四方方的青磚小院孤零零的座落在群峰腳下,溥溥的暮色將周圍的山巒與這棟小院一同籠罩,峰林深處不時傳來的梟鳴獸吼讓人膽顫心驚,就在這時候,少年九如扛著一條巨狼,帶著滿身血漬,踩著暮色朝著這棟小院走來,這裏,就是他的家。
“哥哥,你又回來晚了,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狼狽,小心娘親..”九如剛剛走近自家的大門,厚重的大門咯吱一聲開了,昏溥的燈光隨著洞開的房門灑出,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探出腦袋,露出粉嫩的小臉,她看見一身血漬的九如,立即朝著他扮著鬼驗,揚手做了一個要揍他的姿式,隨著她一起竄過來的還有隻豆丁大的小黑狗。
“小鬼頭,隻要你不告我刁狀,我再悄悄去換件衣衫,娘親又怎麼會知道。”少年眉眼蘊漾的全是笑意,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小丫頭肉呼呼的臉蛋,笑罵了一聲,這個小姑娘正是九如的妹妹九韻。
“哼,又捏我的臉,我的臉蛋就是被你越捏越胖的。”小九韻不滿的將少年的手拍了下來,小瑤鼻輕哼了一聲。
待九如跨進大門,九韻立即碰的一聲,將自家二扇厚重的大門給閉上了,這二扇門是極為堅硬的黑梨實木所製,堅固沉重異常,僅僅是開和關的這二個簡單的動作,都需要五十斤左右的力氣,九韻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卻能輕易開關這二扇大門,而九如對此絲毫不覺詫異,顯然是習以為常。
小丫頭動作粗魯,一不小心,將小黑的的尾巴給卷進了門逢之中,若是一般的幼狗,尾巴被這厚重的大門一夾,隻怕早已直接給斷成二截了,可小黑的幼尾卻如同鐵棍般與門底輕瞌了一下,就閃電般縮了回來,唯有一雙烏溜溜的狗目布滿控訴的朝著九韻瞪了過去。
“臭小黑,瞪什麼瞪,尾巴被夾一下,又不會少你一根毛!再瞪,小心我將你扒了皮,仍進鍋裏燉湯喝。”小九韻不反省自己錯誤不說,反而一臉凶巴巴的朝小黑瞪起圓滾的眸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