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經抵達申城國際機場……”
飛機上的廣播伴隨燈光的亮起而襲來，司染徊睜開眼睛，疲憊的看向窗外。
九月依然處於夏季，前幾日的雨已經停了，此時的天空正映照著日出的破曉。
腳下的黑包背到身後，他沒有帶行李箱，總共也是幾件衣服，更別提這邊還有一些以前的。
機場的占地很大，司染徊一個人朝著出口方向走去，一眼就看見外麵等待的薑明。
“染徊，這邊”
薑明自然接過他背上的書包，見他全身隻有這些東西，眉頭驟然縮緊。
“怎麼就帶這麼一點呢，先去超市看看要買什麼吧”
“不用了，我媽…”司染徊突然止住，一秒後迅速接上，“她說家裏還有能用的”。
薑明知道他的情況，隻好先由著他。
白色的轎車內，後座放著一個柔軟的小兔子，麵前還圍了一個類似口水巾的小帕子。
“今早我送初初去學校，順便和他們班主任說了一聲，你就在家休息幾天，等精神好了，再去學校”
司染徊沒有回應，他看著車內到處充滿女孩的氣息，甚至還能看見，當她出現在這裏時，是多麼的喜悅。
他不禁彎了彎唇，這麼多天的霧霾，似乎開始消散。
“叔叔，我明天就去學校吧”
薑明知道他的成績很出眾，但沒想到是一個這麼愛學習的孩子。
“那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多注意休息”
話音剛落，連接車載藍牙響起電話鈴聲，接通的那一刻，清脆的聲音傳來，但依稀帶著些許委屈。
“爸爸”
薑早吸了吸鼻子，她靠著牆壁，兩隻手抓著校園電話，努力控製著淚水。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薑明不說還沒事，他這麼一關心，薑早的淚水立馬收不住。
“我今天，跑，跑操的時候，摔了，摔了一跤，膝蓋破了”
果然，女孩一邊褲子卷在膝蓋上方，紫藥水依舊附著在傷口上，染花包裹的白色紗布。
“去校醫室包紮沒有，傷口大不大啊”
“包紮了，你，你下午能不能早點來接我，我不想上最後兩節自習課”
“好好好，爸爸下午4點在校門口等你”
在外人看來的小傷，在薑明這裏可是很嚴重的存在。
自家女兒不足月便出生了，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疾病，但她的血小板天生比別人少的多，一張小臉常年慘白。
後來上了初二，趙玲妤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飯，怎麼健康怎麼來，終於沒有像小時候那麼嚴重。
薑明掛斷電話，眉眼間顯露焦急的神色。
“染徊啊，叔叔下午能先去接初初，然後再帶你去辦理證件嗎”
“都可以，不著急的”
司染徊淡淡說道，可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拳頭。
電話已經掛斷，但女孩的哭泣聲依舊回蕩在他的腦海裏，和那一雙通紅的眼睛。
薑早一瘸一拐的回到教室，同桌時雨立馬幫她把椅子拉開。
“真是的，這學校的操場什麼時候修一下，第幾個人摔倒了”
因為是上課時間，時雨說話特意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