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明了胡守福的情況,翩珃不再提筆,顧見行有些不解,圖還沒畫完吧?

“你不接著畫?”顧見行著急地問。

翩珃看著桌上很快便幹了墨汁的紙張,解釋了一句:“後麵的圖,我要再進去走一走,方能畫出來,明天我再進去一趟。”

最好是讓她單獨進去一趟,她覺得,應該把長長的坑道那頭摸清楚了,再畫下來才比較穩妥些,畢竟關係到她和大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這個問題。

那三條長長的坑道的位置,應該正好就在天坑後麵的高山底下。

顧見行聽後滿意地點點頭,明日就能揭曉答案,他有點兒興奮,看著翩珃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跟在侍衛長身邊的大山可就有點兒慘了。

他被侍衛長抓去蹲馬步,從下到坑洞一直蹲到現在,侍衛長沒喊停,就想看看他到底能蹲多久,毅力夠不夠。

大山能蹲這麼久,完全是他在家狠狠地練過,這一次,又是在侍衛長的麵前,他怎麼也要拿出些本事來,所以硬是逼著自己表現出一副上進不服輸的樣子,打算給侍衛長留一個好印象。

就在此時,嗖嗖嗖的一陣破空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侍衛長大感不妙,抬頭看向掛在懸崖邊的那些繩子,繩子是用來迷惑不經意路過此地的獵人的,獵人看到長長的繩子和天坑底下的人,會知難而退繞道走開,又不會表現出多麼吃驚的樣子。

可是現在有人朝天坑底下放箭的同時順著繩子往下滑,那麼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侍衛長抬頭往上看,發現一群黑衣蒙麵人正順著繩子往下滑。

了不得了,有刺客。

此時此刻,容不得侍衛長多想,他大喝一聲:“有刺客,保護主子。”

說完這話,他一把把大山推倒在地,接著又是一腳,把大山踢到了一旁,堪堪避開了上方射來的一箭。

隻聽“嘟”的一聲,利箭帶著破空聲插入大山剛才站立的地方,箭頭深深沒入地麵。

大山挨了一腳,滾到地上的那一刻,他知道侍衛長是在救他,之後他看到從天而降的刺客,各個殺氣騰騰,嚇得想要尖叫,可他卻硬生生忍住了,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要是叫出來,會被侍衛長看不起,還會幹擾侍衛長與其他侍衛冷靜對敵。

大山死死地咬著唇,硬生生將都快溢出喉嚨的驚懼和惶恐壓了下去,抱著頭縮在角落裏,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給侍衛長添麻煩。

與刺客打鬥正酣的侍衛長,在對敵的空隙瞥了冷靜異常的大山一眼,眼裏閃過一抹讚賞,這個孩子不是爛泥,鎮定有眼色,隨後他眼神變得銳利冷厲,正麵迎向刺客刺來的一劍……。

頓時,天坑底下一片混亂。

帳篷裏。

顧見行聽到外麵的大喝聲和打鬥聲,沒有絲毫的遲疑,迅速收攏桌上的紙,往翩珃的懷裏一塞,然後拎起翩珃,像拎小雞仔似的把翩珃拎出帳篷。

“轟”的一聲,就在兩人出了帳篷的那一刻,帳篷轟然倒地。

說時遲那時快,刺客持劍朝顧見行的後背刺來,顧見行的後背就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一樣,該拎為抱,抱著翩珃側身,接著腳尖輕輕點地,躍起在半空一個旋轉,避開刺客刺來的一劍,正麵與刺客對上。

翩珃安靜的依靠在顧見行的懷裏,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保護。因為她知道,她不能動,不能驚慌的大喊大叫,不能影響顧見行的發揮,不然兩人都會死於刺客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