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臨歸喊了三四遍以後他才勉強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雲錫,”言臨歸輕輕喊他,“你之前說的這個問題,我思考過。”

他停頓了一下,言臨歸不是一個擅長言語的人,他幾乎為數不多的幾次“超額”都是對著雲錫。

“你的想法應該是對的,但是,這個世界並不存在那麽多強者,”他說,“強者也有能力耗盡的一天,到時候,該被淘汰的就是他們了。”

雲錫蹙眉,很想說這一天對他而言並不會到來,思索了下還是咽了回去。

最終隻是輕輕笑了笑:“也是,現在,我不就被‘淘汰’了嗎。”

“不,我並不這麽想。”

出乎意料的,言臨歸否認了。

沒人知道他麵臨的是怎樣的抉擇,連雲錫,也隻知道他和林殷聯手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騙了他很久。

雖然,這其中不乏他前隊長的推波助瀾就是了。

言臨歸無法為自己過多的解釋,到了這個時候,他仍沒找借口。

站在懸崖邊的人,是無法決定自己的退路的。

“你可以離開的,雲錫。”

這句話一出,將會拋棄他前半生一直以來背負的責任及信念。

還有,性命。

“如你所說,弱肉強食是不可避免的生存法則,就算社會重建,這條法則也依舊存在。”

“你現在可以繼續依照這條法則生存。”

他話說的隱晦,意思卻猶為明顯。

雲錫聽懂,再次陷入沉默。

言臨歸也不急得到結果,靜靜站在原地,似乎不管發生什麽他都能接受。

此時的雲錫開始想不明白,為什麽言臨歸會願意做到這種地步,明明從這人之前的表現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對自己有多深的感情。

一如當初的言臨歸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對初見的人如此執著。

半晌,雲錫很是遲緩地搖了搖頭,看不出在想什麽。

“還是不……”

“言隊!雲錫!”

在這沉悶壓抑的氛圍中,突然的一聲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們。

雲錫怔了一下,往後看去。

隻見本該待在下麵的陳盛和徐十煦竟上了樓,其中,說要善後的周洋同陳盛一起架著林殷也將其帶了過來。

林殷垂著頭,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剛剛的喊話來自陳盛,他喊完這聲看到他倆還好好的眼眶不知為何紅了。

他想說話,一開口就是哽咽,還是徐十煦搶過了話頭:“我們上來的時候走廊燒得一片焦黑,碰巧看到周洋帶著林指揮……然後這小子不聽解釋總覺得你倆也出事了,一定要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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