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承認她有點失態,不過在看了眼和林殷接觸最多的雲錫後又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麽。
總比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麵無表情看著冷血的雲錫好吧。
而雲錫自從周洋來了之後就一直盯著地板不知在想什麽,聽到周洋說話也隻是頭也沒回地問了句她來做什麽。
他這隨口說的正好問到點上,周洋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開口道:
“我專門出來看你什麽情況的,既然人沒事,你現在就趕緊去主實驗室,這裏我來善後,你隊長遇到麻煩了。”
“有個實驗體被放——”
周洋的話還沒說完,雲錫便噌的一下站起來,停頓一秒後二話不說轉頭就跑,仿佛再晚一步言臨歸就會生什麽事端一樣。
周洋的話又吞回去了,默默盯著他的身形逐漸縮小,直至拐進實驗室,情緒才從悲慟中稍稍緩和了過來。
她收回視線,若有所思。
她怎麽從這個架勢中品出了點,除了擔憂以外的情緒呢。
…
周洋的猜測並未出錯,重新碰麵的雲錫和言臨歸沒多久就陷入了無聲的冷戰。
一個不說,另一個帶著氣把實驗室器材都碰了個遍,不時發出聲響表達自己的不滿。
言臨歸停在離對方較遠的地方沒再往前進,隻是靜靜地自己抹去了雲錫剛才沒擦成的汙漬。
不知是不是出神想其他事情沒收住力道的緣故,導致髒的地方沒完全擦淨就算了,臉頰上還多泛起了一片紅。
這讓一邊告訴自己不再管他一邊偷偷撇來視線的雲錫看到後更煩了。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麻煩的人。
興許是覺察到雲錫在看他,言臨歸回過神來與之對視,視線撞上的瞬間雲錫立馬挪開目光,卻在錯開那一刹那猝不及防地聽到一聲“抱歉。”
雲錫:“!”
他立馬轉了回去,言臨歸神情並沒什麽變化,仿佛剛才那句道歉是雲錫的幻聽一樣。
在雲錫充滿自我懷疑的眼神下,麵色如常的言臨歸默默地重複了一遍。
“抱歉。”
“我並不想瞞著你。”
言臨歸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接受,等我……”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嗎?言隊?”
雲錫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
“……”
“我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就當脆弱的是我,好嗎。”
此話一出,雲錫瞬間噤聲。
他並未料到這種話會從言臨歸口中說出。
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如今仔細看看,在他堅持要問出這些事的答案時,言臨歸的臉色好似比失血過多時還要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