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雖然與她交代的晦澀難懂,但唯一可以理解的是關鍵點在高級實驗室,不管是他們想找的東西,還是人。
同理,高級實驗室,是相對危險的存在。
周洋心裏隻想找叛徒,對除此之外的事關注點不多,所以當看到言臨歸甚是熟練地繞過試管,在正中央的機器裏調開不假思索地輸入一串數字時感到驚訝:“你來過這?”
言臨歸視線不移地搖頭:“沒有。”
“那你這是……“
言臨歸沒回,隻是蹙著眉關掉了顯示屏上的入侵提示,尋找一個爛熟於心的圖案。
周洋見他如此專注,也沒再打擾,自顧自地在周圍翻找起線索。
倒不是言臨歸不說,而是有些話,早就在心照不宣的掩飾中,練就了沉默的本領。
比如,上一批僥幸活下來的那人其實並不是什麽都沒有留下。
…
林殷和言臨歸算是師生這件事人盡皆知,那些起初看指揮官不順眼的連帶著對他也有忌憚和不滿。
但是漸漸的就有人發現,這次行動開始起兩人之間的相處並不算多,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集體開會碰麵就是雲錫又犯了什麽事得找領頭人口頭教育,也全是擺在明麵上的。
林殷有做到一視同仁,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一樣,頂多在一些小事上對言臨歸更多照顧,這些並不足以引人矚目。
以至於一直以來都沒人發現,言臨歸從他手中拿過的分析資料,往往會比人厚一疊。
這些已經被讀過的資料,又會在夜裏冷的時候,被當作烤火的燃料。
神不知鬼不覺。
就連那會雲錫看到了也隻是吐槽一句言隊看資料時間比看他還多,誰會去注意那一堆看了就令人犯困的資料裏藏了什麽。
最初,林殷隻留了一句話:“小言,你怕死嗎。“
言臨歸不明所以未給予回復,也不需要回復,第二天他收到的話就多了一行。
【上一批的幸存者,其實並不是病死。】
隨之附上的,是一張照片。
一張中年男人躺在草席上沒有任何問題,像是正常熟睡的照片。
這張照片再加上林殷說的那句話,會讓人下意識想到猝死。
可如果是猝死的話不就更正常不過了,林殷真的有必要莫名其妙掰正一下這人的死法嗎。
所以,言臨歸在這幾張紙被當作燃料交上前,回了個問號。
翌日林殷就在會議上談論怎麽分辨同伴是否被寄生時談到了一種死法。
在沒有任何病原體的情況下,體內器官突然開始加速衰竭,然後半個月內人會在完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悄然離世。
他說,他有位友人就是這種離奇死法,不排除是不是被寄生蟲影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