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困倦得不行很快在旁邊睡去了。賀嶼之是真的什麽都不想管了,他已經臨近崩潰邊緣。
從親吻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理智了。
無論明天是什麽樣,無論明天她會不會又再變來變去,又說離開他的話。隻要現在可以擁有她也好,能抓住的時候就抓住。
至少今天晚上,他完整且徹底的擁有了她。
賀嶼之已經不敢去想他們的未來。
隻想跟隨著身體和潛意識裏麵的欲望,就此放縱沉淪下去。
他真的很希望天永遠都不會再亮起來。這樣她就能這樣永遠溫暖的,困乏疲倦的躺在他身邊,沒有氣力再去想著該怎樣拒絕他、離開他。
明明是她把他折磨成這樣的,幾乎快把他逼瘋。
可臨到懸崖邊,又是她重新拉了他回來。
如此矛盾。
聞知體力不好,□□又消耗了她太多體力,很快就睡了過去。賀嶼之不想讓她睡過去,但又心疼她,便抱著她一起。
女孩兒也沒推開他,也沒掙紮,任由他抱著,但大部分原因是她真的很累。
但想到她被他操得迷迷糊糊、一邊忍耐又一邊意亂情迷的樣子。賀嶼之就在想,她心裏也是有他的吧?不管是真是假——
至少她真的說過的。
他抱著她,臨失去意識前想的都是:就這樣永遠不要醒來好了。
這樣,她就能永遠真實而溫暖的在他懷裏。
驟雨初歇。
其實賀嶼之睡得並不安穩。這段時間以來他經歷的太多,失去了太多。從絕望到更深的絕望都經歷了一遍。甚至無法想象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他做了很長的夢,夢到聞知離開了。
當他發現的時候,她的東西已經從家裏搬走了。臥室裏,洗手間,衣帽間全部空空如也。
他夢到自己焦急慌亂的想要去找她,可還未離開家便收到了朋友發過來的信息,說聞知在路上出了車禍,送到醫院時已經測不到心跳。
賀嶼之是那時才知道,原來做夢也可以有如此真實得絕望感。
可他在夢裏,根本不知道那是做夢。隻知道自己一下子怔在原地,眼前崩潰前短暫的空白。
失去她,以及永久的失去她,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全部發生。那種絕望感將他拉入深淵和地獄,直到他猛地從床上蘇醒過來——
男人坐起身,仿佛剛從水中出來一樣,後背全是冷汗。
他驚魂未定,神魂恍惚。
可房間內如此安靜。臥室裏麵的窗簾沒合上,旁邊的窗外月光泠泠。清冷幹淨的月光透過玻璃落進來。窗外不時傳來幾聲真實的鳥鳴,又一下將他拉回到現實。
賀嶼之坐在床上,微微轉過頭,看到那個正睡在他旁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