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大豐山的山腳下住了個活閻王,虎背熊腰獅子腿,更可怖的是那漢子半張臉都是爛的,還是周圍幾個村唯一一個以打獵為生的人。
“嘖嘖嘖,你們是不知道,據他們村的人說啊,那漢子身高八尺,凶神惡煞,要是不小心從他家門口路過,還能聽到動物的慘叫,真真是個活閻王。”
“唉,你們說的是大豐村那個獵戶吧!我也聽說過,據他們村的人說啊,那個獵戶是外來戶,好像是五年前來的大豐村,唯一一個娘還在去年死了,那之後啊,原本就見不著的人就更是見不著,他們村還有人以為那人已經走了。”
“那到底走了沒走啊?”
“……”
“沒走沒走,過年前不是下大雪了嘛,我們村啊,就有野豬下山來了,哎喲喲,那野豬傷了好些個漢子,還有人差點就被咬死了,村裏沒辦法啊,就想起大豐村的獵戶來了,村長把人一請,還真就收拾了那畜生。”
一年之計在於春,萬物複蘇,上山挖野菜的人那是一茬又一茬,漫山遍野養出來的野菜還不夠人挖的。
牛多餘也是挖野菜大軍的一員,不過別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而他就隻是一個人。
獨自在一邊挖野菜的小哥兒,不可避免聽到了別人的對話,說話的其中一人正好就是和他一個村的,另外幾個大概就是隔壁離他們最近的付家村的。
因為他們兩個村離得近,有時候上山就容易遇到,這一來二去的,已就熟悉了。
而那個大豐村就在他們村的另一邊,隻是離得比較遠,不是去鎮上的話,基本上不怎麼能遇上。
不過牛多餘連隔壁村都沒去過,鎮上他都想象不到長什麼模樣。
牛多餘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然而就他一個是小哥兒,他有一個四姐,三個哥哥。
因為他的特殊性,所以得到了多餘這名字,雖然說小哥兒這種性別很少,但是並不稀奇,一個村兩三個是要有的,然而牛多餘他們村吧,他出生前十年就沒在出生過小哥兒,他出生後已經十五年了,也同樣沒有小哥兒,目前就他一個人。
因為身體結構不能給家裏傳宗接代,然而也很難給別人家傳宗接代,問題是還比較柔弱,對於農家人來說,他們這種人簡直就是多餘,沒一點用,既不能娶媳婦,又沒男人要。
能要他們的,要麼是很有錢的人家,要麼是飯都吃不起的人家。
為此牛多餘的日子過得還不如牛馬,快十六的人了,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看著就可憐。
不過可沒人真能可憐他,這個自己家都吃不飽的時代,自己都顧不過來。
牛多餘挖了滿滿的大半背籮的野菜又割了半背籮的豬草,還要加捆柴,那背籮比牛多餘的背還要寬不少(´-﹏-`;),看著小哥兒的模樣,感覺下一秒就能聽到他背脊斷裂的聲音。
到家的牛多餘看他什麼也不用做的四姐,心裏不知道有多羨慕,他也不奢求什麼也不用,隻要能給他口飽飯吃他就滿足了,可惜了,他就不知道吃飽什麼感覺?。
“磨磨蹭蹭的就知道偷懶,”牛樂樂看牛多餘放個背籮盡倒不站起來,嫌棄的催促道:“還不趕緊趁著日頭大去把髒衣服洗了,還能多曬曬。”
牛多餘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也不說話,他要是發出點聲音來,就該是頂嘴了,牛樂樂又要罵罵咧咧大半天,而他不僅要受著,還沒有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