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可愛。

算一算啊,再過兩個月,喔不對,高考之後的假期應該有三個月。

那就再過三個月。

再過三個月,小寧同學也要有自己的哈基米了。

考場上翻動答題卡的聲音此起彼伏,風撩得他腦袋頂上一撮頭髮左搖右晃神似助興。

門口監考老師低頭看了看手表,走上講台提醒考生們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鍾。

寧初掃了眼黑板上方的時鍾,繼續為他的小貓咪描著精致又潦草的虎斑。

描著描著,腦袋裏裝的,就從小貓慢慢飄到了房間抽屜裏藏著的那封信上。

十幾歲的大男生忽然有些臉熱。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應該行的吧......?

不管了,寫都寫了,大話也放出去了,要真不行,等上了大學臉皮厚些,總能行的。

腦袋裏不知道想到什麽東西,嘴角老往上翹,臉上悄然攀升,下筆也越來越慢。

最後索性擱了筆埋頭往桌上一趴。

剩下一截細瘦的後頸在外麵,白皙的皮膚被緊張又期待的緋紅染了遍。

在試卷偶爾被翻動的沙拉聲中,他額頭壓著手臂,在思緒中慢慢模糊了意識。

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沒了門口站立入定的老師,沒了前排抓耳撓腮的同學,更沒了頭頂吱呀亂轉的風扇。

隻有窗外依舊燦爛的陽光,和屋角一台空調兢兢業業朝屋裏吹著冷氣。

嘴角揚起的弧度都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盯了許久天花板,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

頭昏腦漲從床上坐起來、掀被子下床、因站立不穩在床前狠摔了一跤……

直到他無意間靠近了牆角那隻無比眼熟的掛鍾。

十分鍾。

他在掛鍾前一動不動至少十分鍾。

足夠反覆確認不是做夢的十分鍾。

太陽穴突突跳動。

越清醒,眼前畫麵就越滲人。

靜謐的房間,隨著秒針嗒嗒轉動的聲音,寧初覺得後背發涼。

他喉結滾動艱難咽下一口唾沫,扭頭就往外跑。

結果邁腿就梅開二度地又摔了一跤,一雙腿像是才安上去,差點沒把他折騰散架。

還好房間鋪了厚厚一層地毯,沒讓他傷上加傷。

扶著牆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客廳,他想是個來自異世界的誤闖入者,周遭的一切都讓他無比陌生。

奔向門口搗鼓半天,卻發現門被鎖死了。

不僅如此,包括陽台,廚房,主臥,客臥,但凡他能靠近的窗戶統統都被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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