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痕從打坐之中掙開雙眼,時已將近正午。經過幾天的療養,傷勢已然恢複得七七八八。伸了伸懶腰,終於能出去走動走動了。空無痕整理下著裝,把裝著淚痕的包裹背上,打開房門,往樓下走去。好幾天沒近過酒水,雖不是酒鬼,但那閑坐小酌的恰意卻很是讓人陶醉。
中興城的客棧本來就不多,那過往的人流卻又出奇的大。再加上此刻正值正午就餐之時,中城客棧此時的一樓早已滿座。空無痕下了樓梯,掃視了一下大堂,發現此時在角落邊靠窗處還恰好有一位置。
“小二,給我來三斤牛肉三斤酒,二兩花生一盞茶。要快!”空無痕坐了下來喊道。
“好,馬上就為您送來。”
細細打量周圍的人群,群眾有兩桌的客人最是引人注目。空無痕的正左方那桌坐的是兩個精壯大漢,滿身的橫肉,兩柄鋼刀更是直接地放於酒桌之上。旁人見之都甚懼,遠離之。
左上方那一桌坐著的卻隻有一精瘦老頭,引人注目之處在於他桌上點的一烤全豬。這本也沒什麼奇怪的,怪就怪在這烤的不是小rou豬而是大豬,而吃的人卻隻他一個。所以大夥都時不時地瞄上一眼,看這老頭兒是否真能吃完。這老頭卻也真是調人胃口,他抓肉的雙手總是不急不緩,吃肉的速度也總是慢而均勻。沒有吃不下的狀況,也沒有很快吃完的預兆。
“大哥,你說那信徒處果真有淚痕刀的消息和執刀人的畫像?”說話的正是坐於正左方的一桌之中略顯年輕的大漢。聲音雖然已壓至極低,但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還是逃不過空無痕的雙耳。
聽到淚痕刀,空無痕下意識地摸了摸背後背著的布包。‘難道我這刀真是假的?又或者...’空無痕邊飲著小酒,邊更專注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信徒處從沒出過假消息,雖然價錢是有些高,不過也最是讓人放心。這個問題不用去懷疑,老二去了那麼久,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大哥,三弟。”隻見門口正奔進一大漢,直朝說話二人之處而去。此人體態與二人仿佛,精壯異常,三人如若站於一起,一眼看去果真像極。這大漢此刻顯得非常激動,剛坐落下來就自顧著一杯烈酒入肚。
“二哥,剛我還正跟大哥說到你,沒想到你果真就回來了。”
“老二,事情辦得如何?”那被稱之為大哥的人滿臉期待地盯著大漢問道。
“嗬嗬,不負眾望,辦妥了。而且這次運氣也真不錯,信徒那隻有賣十張執刀人的畫像,而那最後一正恰好被我買到。哈哈,也許這老天都在幫我們賀氏三雄,想讓我們三兄弟崛起於江湖。”
“那二哥你趕緊把那畫像拿出來瞧瞧啊,早看畫像早些行動,我們賀氏三雄也好早日雄霸武林嘛。”賀老三急不可待地說道。
“此執刀之人名叫空無痕,這是他的畫像。”賀老二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展示出來。
賀老三首先把畫像弄到麵前,看了看,而後卻直直楞楞地坐在那,雙眼盯著前方發呆。
“恩,老二,你這次辦得不錯。好了,我們不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去找那空無痕出來,奪取淚痕刀。”賀老大說完,把那畫像卷了起來,藏於懷中。
“好,我們這就出發。”賀老二應道。兩人站了起來,正欲離開之時,才發現到賀老三有些異樣。他此刻就似是中邪了一般,楞站在那一動不動。
“老三,你怎麼了?”賀老大對賀老三一聲大喝。
“大、大哥,二、二哥,你們看。”賀老三結結巴巴地邊說著邊伸出手指著他對麵的酒桌方向。
兩人順著賀老三所指方向看了過去。隻見正對麵酒桌之上坐著一黑衣少年,此刻正閑飲著小酒,舉止優雅,狀態風流。兩人不禁感歎:“當真一翩翩佳公子,怎奈我輩並非女兒身呀。”
“不,不對。大哥,二哥,你們再看仔細些。”賀老三因為情緒激動,說話都還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