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剛對外人還能吵吵兩句,可麵對自己老娘,就隻能忍氣吞聲。
他不理會這話,看向 陳芳和阮清,“你倆回去收拾收拾,看看有沒有哪裏傷著,我去挑水。”
他說著就拿著工具帶頭進屋。
後麵林鳳又瞪了陳芳一眼,陰陽怪氣道:“你現在得意了,你爺們隻認你,都不認我這親媽了!”
這話一說,阮剛踏進院門的腳一頓,轉身立馬道:“你嫌棄她,就跟我們分家,院子再拉上,你眼不見心不煩,成了吧!”
林鳳本以為剛剛的話一說, 陳芳會忍不住跟自己吵鬧。
這樣沒準就能讓兒子說道她幾句,沒成想陳芳還沒開口呢,兒子就首先嗆聲上了。
她剛要再來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就被老阮嗬斥了一句。
“吵什麼?還不去做飯,都什麼時候了!”
林鳳本還不服,但看見老阮眼裏的暗示,她立馬便反應過來了。
老三已經進去了,現在是他們爺仨在外打家具掙錢。
這時候已經出師的老大要是分家,那他們的收入就要大大縮水。
所以現在不能鬧。
可就算不能鬧,林鳳也不甘心去做飯,而是看了眼陳芳和阮清。
“你倆聽見沒,做飯去!”
陳芳和阮清沒跟她廢話,姑嫂倆一塊做飯也不是什麼難事,沒必要跟她多那些個口舌。
一家人都各忙各的,隻有阮鐵一直垂頭喪氣的待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清記得上輩子他是跟張荷結了婚的,即便林鳳再舍不得,彩禮也還是給了。
不過兩人婚後一直不算和睦,張荷心高氣傲,心裏根本看不上初中都沒上兩年的阮鐵。
在家裏也一直都強勢,阮鐵脾氣差,但害怕張荷跟他鬧離婚就隻能忍著。
可總有忍不了的時候,在兩人的孩子都大了以後,他們的矛盾便日益凸顯。
張荷也有了外遇,還被阮清撞見過幾次。
後來阮鐵也知道了,兩人大吵一架,把家裏東西都砸了。
張荷要離婚,阮鐵卻不肯,加上冷靜期的出台,把離婚變的更加困難。
最後兩人更是各玩各的,最後相繼查出了亂七八糟的病……
現在出了這種事,想來他們是多半不可能在一起了。
對於阮鐵今天的態度,阮清還是挺唾棄的。
哪怕他以前那麼無腦的喜歡張荷,願意相信她的每一句話。
甘心情願為她做任何事。
可當發現張荷有可能被人強奸後,竟然第一時間就是辱罵她。
這麼久的感情,竟然還比不上女人所謂的貞潔,還真是挺可悲的。
在這個落後的鄉村裏,女性失身都成了一種罪過,反而加害者卻依舊有恃無恐。
女性想要真正的站起來,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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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沒亮,阮清就把竹蓀整理好了。
因為太多,要是繼續裝背簍裏,她一個人也背不了。
隻能分在兩個框裏,拿扁擔挑著。
所幸不算太重,她挑起來也不算吃力。
趁著西下的月色,她趕到了村頭,遠遠的就看見樹下有一點光亮在明明滅滅。
很快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一把將那點光亮拿下扔在地上,又用腳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