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知道與否,仍然會有無數人為了登上權力的巔峰,登上那冰冷的寶座而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良知。
負責巡邏的衛隊正整齊而過,沒人知道樓頂一個黑影躲避在飛簷之後,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微微上揚,如電般的眼中現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嘲,很快地,一閃而逝。
衛隊離開後,黑影一閃,飛一般朝著王後寢殿而去。
夜涼如水,夜風吹過雕刻著花紋的窗欞,無聲地吹起殿內的層層絲幔,似少女在輕舞搖曳,朦朧夜色中如夢似幻。
王後娘娘隻著了一件單衣,坐在床沿一動不動,任由微薄的涼意一絲一絲地浸入,慢慢地將自己包圍。
周圍很靜,非常的靜,連遠處秋蟲的輕鳴亦是清晰可聞。
忽然間,王後娘娘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今夜有人要來,手伸到錦被之下,那下麵是一把比夜風更冷的寶劍。
宮殿裏依舊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但王後感覺得到:有人穿過了重重嚴密的防衛,正在迅速地朝自己的寢殿而來。
黑影一閃,已經穿過層層絲幔,來到眼前。
來人身著黑色夜行衣,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如電的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揚,顯出了幾分驕傲。黑玉般的眼眸此時變得異常的亮,有這無法相容的光芒。
王後隻是微微一愣,隨即抽出一柄長劍,劍鋒狹長,閃動著冷冽寒光,閃電般的向黑衣人刺去,破碎的絲幔如柳絮般飄落。
黑衣人敏捷地閃身,躲過致命的一擊,順勢手腕輕翻,長劍的劍柄就被握在一隻骨節勻稱修長有力的手中。
王後氣急,放開手,任由隨身寶劍落於他手,“是他派你來殺我嗎?要殺就殺,何必這麼麻煩!”
黑衣人的身體忽然僵硬了一下。
“母後……”簡短的兩個字中有著無限的思念,哀傷與歉意。
這雙眼眸中頓起波瀾,仿佛有什麼在那瞬間動搖了這眼中不變的冷靜!
抬手扯下蒙麵的黑巾,露出一張英武,俊朗的臉。那是一張王後思念了好久的臉。
王後呆立在那裏,是驚訝與不信?
雙唇張開又閉上,反複幾次後,才說出話來,“昭兒……真的是你嗎?母後以為你已經……”說著,一雙手已經撫上了子昭的臉龐,仔細的,輕柔的……
“母後,看見您沒事,孩兒就放心了。父王的寢宮守衛太嚴,沒辦法進去……”
沉靜的眼中出現一絲懊惱。
王後地地歎了一聲,“就算你見到他,和沒見也沒什麼區別了……”
子昭一驚,臉色突變,“我父王他……是不是……”
“沒有,隻是病情加重,已經陷入了昏迷……子木不準任何人覲見,隻有我能進去……”
“母後,是父王下的旨意,封子木為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