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天高照,清風微拂,蝴蝶遊弋在花叢間,沐府大院顯得寧靜而又美好,仆人穿梭在其中,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沐老爺子大笑的聲音從大廳裏傳了出來...
“哈~!好,好,有骨氣,不愧是我們家楓兒,也不枉外公我這麼疼你。”沐老爺子看著雪藏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角微微泛紅,大笑著說道。
一旁的沐念慈看著這公孫倆談的如此投機,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從母親去世後,沐天正雖然常常對著沐念慈笑,可是眼角那一抹憂愁卻從來沒有逝去過,如今在楓兒的作用下,沐老爺子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沐念慈不自覺的流出一滴清淚,怕公孫倆察覺異樣,連忙側頭抹去眼角的淚水,又轉頭看著楓兒露出慈祥的笑容,心裏默默的說道,謝謝你,楓兒...
“外公,跟我說說您那位至交好友唄?我很好奇她是一個怎樣的人,還有青芒劍是她打造的嗎?”雪藏楓擺出一副疑惑狀眨著眼睛看著沐老爺子,很是隨意的問道。
“額,這個...楓兒,我,唉,好吧,你跟我來書房吧!沐兒你也跟著來...”沐老爺子一聽到雪藏楓的話陷入了短暫的掙紮之中,隨即看著雪藏楓那人畜無害的模樣,搖頭歎息了一下,罷了罷了。
“爹,有什麼您跟楓兒講就好了,我在這兒等傲天,他也真是的,都快正午了,還不回來...”沐念慈看著沐老爺子乖巧的說道,又轉頭對著雪藏楓意味深長的眨了一下眼睛,似是在說,你這小子刨根問底的,看等下我怎麼收拾你。
“也好,隨你吧!”沐老爺子看著沐念慈平靜的說道。旋即起身往樓上走去,看著娘親那略有些責備的眼神,雪藏楓表示很無辜的攤了攤手,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屁顛屁顛的跟在沐老爺子身後,還不忘回頭衝著沐念慈眨眼睛,看的沐念慈無奈的聳拉著腦袋。
“大小姐,少爺天性如此,清明而透澈,粗中有細,定是不凡之人。”這時,一旁的韓伯走過來說道。
“韓伯,我知道,可是...算了,我從來不會生楓兒的氣,不管他做什麼,他永遠都是我的楓兒。”沐念慈看著雪藏楓背影,目光柔和,輕聲的說道。
“大小姐,我是看著您長大的,您的心意我明白,相信少爺一定會體諒您的苦心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下去安排今天的午宴了,估計姑爺也差不多快回來了。”韓伯看著沐念慈麵容慈祥的說道。
“嗯,韓伯,你去忙吧...對了,韓伯,以後不要老是大小姐大小姐的掛嘴邊,還有您什麼的,聽起來怪別扭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沐兒或者念慈吧!”沐念慈看著快要走出大廳的韓伯大聲的說道。
身後響起了沐念慈清脆的聲音,快要跨出大廳的韓伯,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自然,可任誰都可以看出,韓伯的步伐變得輕盈了許多,眼角有著不易察覺的淚光,可以說在沐念慈還沒有認識雪傲天時,除了父親沐天正以外,韓伯就是沐念慈最親近的人,韓伯一生無妻無子,他一直都把沐念慈當成是自己女兒一般對待,關懷備至,早就超過了自己。沐念慈看著走出大廳的韓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坐回楠木椅上,抬頭看著樓上書房,不知道爹爹跟楓兒講些什麼,算了,反正楓兒知道就是我知道了...
以前連一次都沒有進過的書房,沒想到才短短兩天就是第二次來了,雪藏楓在心裏默默的念道,之前沒有怎樣留心書房的擺設,現在仔細一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臨窗的位置是一張半圓書桌,桌上擺放著青色的硯台,筆架上懸掛著幾支墨跡未幹的毛筆,旁邊壓著一疊白紙,一盆玉蘭靜悄悄的在書桌上開放著,淡淡的花香四溢在房間之中,牆壁上掛滿了文筆畫幅,有沐老爺子自己寫的,也有沐老爺子收藏的,兩邊的書架上整齊的堆放著各種不知名的書籍。
沐老爺子雙手倚在窗扉,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仿佛往事在一幕一幕的重演,不斷在腦海裏蕩漾,那一道身影還是那麼深刻,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你是否還在我身邊呢?師父他老人家現在還好嗎?淚水順著眼角慢慢的流淌,略有些皺紋的臉頰寫滿了滄桑,那年那天,一切似乎都不會再重來,是的,記憶定格在了那一天,你可知道我...
“楓兒,外公很少對人提起這件事,就連你娘親也不知道,在很久以前,那時我還沒有認識你外婆,也就是你娘親的母親,我獨自一人在天穹大陸闖蕩,一次探險不慎跌入一個深穀之中,當時便失去了意識,醒後發現我竟然躺在一張女子的床上,對,那個女子就是我所說的至交好友,是她救了我,給我包紮了傷口,因為大腿骨折,所以一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後才能勉強下床走路,期間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與她在一起使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就像是寒冷冬夜裏的一把火,我很健談,講述著我冒險時經曆的一幕一幕,她也很喜歡聽我講,從我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天穹大陸最神秘的隱世勢力之一,鳳燕穀,原本以為這隻是民間流傳的一個謠言,沒想到卻是真的。”沐老爺子背對著雪藏楓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