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帶著齊胤和玉無瑕來到了那個偏僻小坡,坡勢陡峭,按照齊胤的身手上去不是問題。張依依和玉無瑕手無縛雞之力,又是深閨小姐爬上去根本不可能。齊胤掏出懷中防水信號彈和火折子撕開外層的油紙引燃信號彈,橘色的煙花炸開在空中冒出縷縷黑煙。
“我們先原地等等,一會兒會有人救我們上去。”
他們尋了塊空地坐了下去,張依依緊挨著玉無瑕決心離齊胤遠遠的。
“王爺,小女有一個問題。”
“說罷。”他收回仰視坡頂的視線轉向她。
“王爺似乎把小女當做了誰一直在懷疑小女的身份。”她一邊無辜又楚楚可憐的微微嘟嘴帶著幾分委屈,一邊觀察著齊胤的舉動。
齊胤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他沉吟一會才道:“張小姐與一故人太過有幾分相似,但我已與她三年未見所以才會一時錯認。”
哪裏是認錯,分明是懷疑。當年她被定罪為通敵叛國隻得躲藏,後又被任雪瑩姐妹折磨致死。若齊胤不知她已死,那麼必定認為她改頭換麵塑造一個新的身份回來了。當時齊胤懷疑她身份的時候她就不得不小心起來了,或者說每回遇到齊胤她都小心翼翼,兩人當時朝夕相處之間的默契和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她怕齊胤會因為她一個不小心的舉動看出端倪,於是舉止行事都往以前相反的反向做。前世在京中她都會戴上麵具,所以京中很少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摸樣。除開齊胤那邊的親信和自己手下的軍隊,見過自己的模樣的就莫過於任雪瑩了。她在京時間少之又少,長年駐紮軍營,就算回京進宮領受封賞也是戴著麵具的。她如今就算不戴麵具也沒什麼人認出她來,隻要她不承認又有誰能證明她是玉無瑕?她沒有小麥色的肌膚,身上沒有半點疤痕,手上也沒有半顆繭子。她會媚術,她會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她還會跳舞還會很多前世她不喜歡的東西,這些東西成就了如今的新生,她就是張意芝!世上再無玉無瑕。
“那,王爺知道小女是誰吧?”陽光折射在她的臉上,白皙光澤的臉上染上一層金黃,能看到少女未開臉時的細細絨毛,長睫彎曲眼珠也變得剔透了。這時的她帶有著震撼之美,沒有多餘的裝飾,淡紫的發帶淡紫的騎裝,靈動無比。
他按耐住那種異樣的感覺回答道:“張意芝。”
“那王爺希望我是誰呢?那個故人?”
“為何有此一問?”
她琥珀一般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因為王爺的內心一直拒絕我的身份,希望我是某個人,所以當小女告知自己的身份後王爺還懷疑著,或者說希冀著。”
齊胤眼睛裏沒有一點溫度:“這種猜測本王的話,本王不希望聽到第二次。張小姐,聰明人要學會眼盲心盲才能活的更久。”
張依依如果這個時候變回原型的話估計背上的毛都炸起來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君上雖讓她感覺有壓迫感可比起這種危險的未知的感覺要好得多。她繃緊了渾身的肌肉,眼睛盯著齊胤準備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不由得撮緊了玉無瑕的衣袖都皺起來了,毫無察覺。
玉無瑕好像沒感覺到那股殺意,她依舊略帶笑意的說:“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因為小女長的像王爺的故人,兩人多年未見難免希望那個相似的人就是那位故人也無可厚非,但是小女還是希望王爺以後不要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