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不成怪我嗎？還不是紫菀嘛，這個月來一個客人都不肯接，把生意都給搞砸了。”說到這個，佩娘心裏也氣著呢。
“咳咳，”秦悠清了清嗓子，“難道我們滿庭芳就是靠她一個人吃飯的嗎？”雖然她的確是繼紅荑之後最美的花魁，“這前幾天您剛調教出來的小鳳兒姑娘不是已經出道了嘛，而且連初夜都一起拍賣，難道這麼大的噱頭都還是吸引不到顧客嗎？”
“大老板，秦大老板！這還不都是您出的餿主意嘛！”
“怎、怎麼了？”
“大老板您怎麼就給忘了呢，紅荑被人高價贖身之後，這紫菀也是才選出來沒多久的新花魁啊。這男人雖是喜新厭舊，但這換得太快，也會適得其反的呀。”
“…”
“鳳兒的美貌當然是不輸紫菀的，”都是老娘親自挑選培養的，當然都是極品！“不過她實在是太嫩了，來這裏的老男人們怎麼可能吃得下去呢。而且大家對紫菀的好感還在，對新花魁其實也就不怎麼上心了。”
“你的意思是說，鳳兒那天根本沒賣出去？”這麼丟人不說，還損失一名花魁。
“唉！幸虧老娘我在這行混跡多年，最會的就是見風使舵。大老板知道嗎？那天鳳兒都還沒露麵，客人們就開始高喊紫菀的名字，我一瞧大家來看新花魁的興致似乎都不高，就根本沒讓她出來。所以，這個鳳兒仍是完璧之身，還是您滿庭芳的候選花魁。”
“佩娘、佩娘！阿九真的愛死你了！”秦悠一聽沒損失掉她的花魁，開心得抱住佩娘又蹦又跳，“我就知道佩娘你最有辦法了，我沒損失花魁，萬歲！”
“放開我，死丫頭！”剛剛還對她沒一副好臉色的，要說損失花魁，最痛心的肯定就是她佩娘，從挑選、調教再到出道，她可都是花足了心思，耗盡了心血的。
“佩娘你最好了，別生氣了嘛，來，阿九親一個！”
“滾滾滾！”見秦悠真的要親上來了，佩娘一把推開了她，“你還是好好地勸勸你的大財主吧！她要是再不下來接客，這滿庭芳離關門也不遠了。”
“對，佩娘說得太對了，紫菀可是我大金主，她要不接客，咱這滿庭芳可就得喝西北風了。”
這丫頭都二十的人了，還沒個正經樣兒。看著秦悠屁顛屁顛地跑掉，佩娘心中無限感慨。整天扮男裝也就算了，開茶樓、開青樓這種事她也做，難道真把自己給當男人了不成。這女人嘛，最終的歸宿總歸是嫁人，她這樣的，誰敢要啊！
“紫菀妹妹？”已經紫菀房間，就瞧見一人站在窗前發呆。
“阿九？”紫菀也覺得奇怪，秦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滿庭芳的生意她可是很少過問的。“你怎麼會來這兒的？”
“我的大金主罷工了，不肯為我斂財了，銀子嘩啦啦流走了，我再不過來看看怎麼行呢？秦悠剛還是一臉玩笑的，馬上就正色起來了，“不過，紫菀到底也是我的好姐妹呀，你無緣無故就不接客了，我可是很擔心的。”
“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不想接了。”
“不想接？那你是想走了嗎？可以啊，你知道我不會為難你的。”滿庭芳和別的青樓很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裏姑娘來去自由，不想做娼妓的，大可以隻做藝妓，想走的話，既可以找個大老爺為其贖身，也可以自行離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來了這裏的姑娘們似乎都挺願意留下的。
“不是因為想走才不接客的，這裏就像我的家一樣，所謂接客也不過就是撫琴唱曲，在這裏過得那麼開心，我可真的是身不得走。”
“不走當然是最好的了，但你不接客，我的生意…”
“我會接的，但不是現在，”雖然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可秦悠還是聽得分明，“我在等一個人，隻要他來，我就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