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猛然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曹玉潔。局勢正處關鍵時刻,小小的幹擾便會滿盤皆輸。曹玉潔吐了吐舌頭,垂下頭不再說話。
棋逢對手最耗心力,周成背後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而秦風也不好過,額頭不時冒出大顆的汗珠。秦風有重重下了一手,拭去臉上汗水,籲出口氣,道:“周兄,恕在下交淺言深,當秦某看見你時,就知道周兄是秦某的對手,現在秦某更加肯定了。”
“哦?”周成未落子,抬起頭疑惑的問道:“秦兄為何如此說。”
秦風陰陰一笑,眼睛變的深邃,其中夾雜著陰沉yu望邪意無數中感情。見周成古怪的看著他,秦風臉色一臉,瞬間又恢複那份自信從容。變化實在太快,讓周成以為自己看錯了。
秦風不再說話,周成精神也隨即回到棋盤,沒幾手,秦風又突然道:“周兄似還未給介紹你身邊這位女子名諱。”
周成一楞,本已想好的一步又被打斷,周成不疑有他,收回準備落子的手,道:“這位小姐乃我書院同窗,周某不便代其介紹。”花想容與周成現在關係說不清,周成看花想容自己未曾介紹,也不敢擅做主張。
花想容依然未曾說話,秦風自覺無趣就不再問,轉移話題道:“周兄所讀書院是?”
“白鹿。”
“周兄離家幾年?”
“四年。”
……
秦風三番兩次不著邊際的問話,使周成思路一次次被打斷,等周成反映過來時,棋局已近結束。
知道自己已無挽回機會,周成棄子認輸,起身抱拳道:“秦兄棋藝極高,周兄自認不是對手,不知秦兄師承何處?”
“周兄棋藝絕對在秦某之上,隻是不夠仔細而有失誤。洛陽王家家主王獻之乃是我親舅,棋藝也是舅舅親傳,前幾日我已拜與七王爺門下學習。”秦風不無自豪的道。
當今天下有四大國手,洛陽王家王獻之乃已逝大唐第一國手王積薪後人,家傳棋藝登峰造極。而七王爺更是大才,有傳聞言若非七王隻好棋弈,皇位非他莫屬。其餘還有兩位久不出世的隱者。
“秦兄得兩家之長,難怪棋藝如此出眾。在下經長途跋涉,下棋後更是身心疲憊,明年入國子監少不得向秦兄請教。告辭。”也不顧獨自一人的花想容,周成狼狽出門。
“周兄,周兄……”秦風假意輕喚了幾句,見人影消失,笑了笑又作下,目光別向花想容。
“公子果然好手段。”花想容冷笑,抓起桌上茶杯,潑了秦風一臉茶水,也跟著出了門。
推開房門,花想容見到周成整個身體蒙在被中,不由掩嘴直笑。她坐到床簷,微微使勁掀起被子,周成頭便暴露在外。
周成一個翻身,臉側向另外一邊。他麵上無光,不好意思再對著想容。
花想容知道周成心結未開,低聲安慰道:“此乃盤外招,上不了台麵。想容明白,公子不需自責。”
“盤外招?”周成心思一動,遂又爬了起來,“這招很有名嗎?”
“公子非弈林人士,上當自是難免。盤外招重攻心,在對局時隻要不觸機對方身體,當可使用。此招狡詐,讓人防不甚防,且是從那位七王爺手中傳出。弈林人士雖對用此招人物頗為不屑,奈何首創者乃名士,又位高權重,倒也不反對用之。”花想容耐心地為周成解釋,又撇了撇嘴,低哼一聲,“秦風此人過於矯作,剛才欲付錢資之舉便可見其虛偽。想容可不信,與女孩出門的富家子弟身上連千兩銀票都未帶。”
花想容向來心細,更精於觀人。周成那時所見她唇邊譏笑絕非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