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行宴給溫辭玉擦臉的動作頓了頓,湊上前來低聲哄道:“是我不對,你打我一下?”
溫辭玉啞了。
半晌,他垂著眼懨懨道:“打你就算了,這件事本身我也有原因。”
辜行宴不由得笑了:“你怎麽對我這麽體貼?”
溫辭玉:“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自己答應了,現在覺得不好,也不能怪你。”
辜行宴靜了片刻,忽然就湊過來,輕輕在溫辭玉雪白的眉眼間落下一個吻。
“你這樣的性格,幸好是跟了我,要不然,被旁人騙走,可真就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溫辭玉被辜行宴這麽親了一下,又聽到辜行宴說這些話,本來還有點小小的不高興的他,忽然就心情好了幾分。
這會,他忍不住仰起臉,也看向辜行宴。
“你放心吧,若不是你,我也絕不會隨便被旁人拐走。”
還不是因為自己太心軟了。
不過……溫辭玉看著這會的辜行宴,就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心軟錯人。
溫辭玉能有這句話,辜行宴再無任何顧慮,眸中的笑意也愈發明亮坦蕩。
一絲隱忍和壓抑感都沒有了。
看著這樣的辜行宴,溫辭玉恍惚間又看到了曾經認識的那條內斂卻單純的小黑蛇。
這眼神,太純粹了……
想著,溫辭玉下意識就掙紮著要坐起來,結果微微一動,就把披散的頭髮扯住了。
他忍不住蹙眉悶哼一聲,伸手去摸頭髮。
辜行宴見他動作有些毛躁急切,怕他把自己扯傷,連忙就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別動,我來。”
溫辭玉果然就不動了,乖乖靠在他的懷裏,辜行宴就抬手一點點把他壓在被子裏的頭髮捋出來。
捋出來之後,辜行宴把溫辭玉的頭髮握在手裏,就打算找個簪子把溫辭玉的頭髮挽起來。
他們睡的拔步床床頭都放著幾個小抽屜,裏麵就有簪子,辜行宴抽開一個抽屜,就從裏麵取出一根新的玉簪,打算給溫辭玉把頭髮挽起來。
可他取出這根新的玉簪後,無意間朝床下瞥了一眼,結果就瞥到不遠處地麵上的一截碎玉。
那是昨夜兩人親吻間被摔碎的玉簪。
看到這截碎玉,辜行宴的瞳孔不自覺微微收縮了一下,但很快,他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神來,默默替溫辭玉挽發。
過程中,辜行宴什麽話都沒說,可溫辭玉卻覺察到了什麽,眸光動了動,側過臉問:“阿宴,怎麽了?”
辜行宴動作一頓,笑了笑:“無事,就是昨夜喝酒喝得有點多,剛才有點恍惚。”
溫辭玉不太信,不過他也知道辜行宴的性格,想了想,倒也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