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唐飛雨出手了!他的劍到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四葉沒有想到他的劍竟能快到如此。使自己太大意了!四葉的內心暗暗悔恨,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擋住唐飛雨的進攻。
然而寒煙的注意力還未從懷裏的卷宗中出來,她雖然聽到了聲音,可是卻無法做出相應的防守。唐飛雨的劍不是朝著寒煙去的,也不是對準了李淑雲,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卷宗。
唐飛雨不是傻子,他這次找李淑雲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這個卷宗,隻有得到這個卷宗,他才能獲悉事情的真相,才能不這麼被動。雖然上麵讓他去查案,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這個層麵就能知道的,他必須獲得足夠的消息。
唐飛雨的劍直直地刺了過去,這個時候四葉想發動術也來不及了,隻能比他慢一步將自己的劍擊到唐飛雨的劍上。唐飛雨的心裏有一絲欣喜,因為他的劍就要刺到那個卷宗了。
正在這時,李淑雲的身體卻猛地衝了過來!
就在唐飛雨的劍碰到卷宗的前一刻,李淑雲卻阻擋了那劍的攻勢。“噗”地一聲,長劍直沒入李淑雲的身體。
四夜的心裏突然一鬆,進而對李淑雲的行為感到深深地敬佩。
可是事情還沒完!唐飛雨不會罷手的。他的劍沒有停住,而是向前,刺透了李淑雲的身體,劍尖直觸寒煙懷裏的卷宗。然後他向上一挑,卷宗在劍的攻勢下,向上飛了起來。
四葉的眼睛一直盯著唐飛雨的劍,見此時卷宗飛到了半空,便一個起身,飛了起來,想要奪到卷宗。唐飛雨這一劍的目的就是拿到卷宗,自然不會拱手相送,他也起身,向卷宗飛去。四葉見唐飛雨也來了,便快速捏決,使出“火縱”術來。隻見一股火龍向著唐飛雨卷了過去。
“原來還會秘術!”唐飛雨有些吃驚,但是他的動作並沒有減慢,而是在空中一個轉身,躲開火龍的攻勢,運出體內的劍氣,將劍一扔,攻向四葉。四葉將要那道卷宗,這時卻見那道劍氣飛奔而來,四葉別無他法,隻好閃開。
可是那道劍氣卻偏偏不巧地擊中了下落的卷宗,卷宗從中間攔腰而斷。
已經落下的兩人對視一眼,又再度起身,分別接下了一段卷宗。唐飛雨看向被寒煙扶著的李淑雲,突然對他肅然起敬。沒想到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他,在這一刻竟然有如此勇氣!看來這個組織不同尋常!
正在這時,遠處想起了腳步聲。“唐大人,唐大人,我們是四縱衛的,你沒事吧?”一人喊道。卻聽另一人小聲咒罵道:“笨蛋,誰讓你說家門的!”
四葉和寒煙知道如果再糾纏下去的話,自己就難以脫身了。而唐飛雨卻還沒有打敗。正在兩人有些猶豫之際,卻聽唐飛雨道:“你們快走!”
四葉和寒煙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隻是一點頭,帶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李淑雲跳上了高強,身影湮沒在了黑暗之中。
唐飛雨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笑著將手中的卷宗藏進了懷裏。
一直以來,天門就有很多分部,它們分別是暗夜、流雲、疾風、閽。其中暗夜的實力最強,而閽,則是最神秘的一個部分。閽的組成人員,都是由長老會親自評定的,所以,閽有著很高的地位。然而,閽也有一個潛規則:沒有特殊情況,不許暴露自身。
而大昱朝一百三十四年,他們終於忍不住了,開始露出冰山的一角,那些猙獰的麵目。
天門峰天門穀
在這座幽靜的山穀裏,鬱鬱蔥蔥地生著繁茂的樹木,一條青石小路在林中蜿蜒著,雨後的青石路被衝刷地發著光,有些濕滑。一個黑衣老人在路上慢慢地行著,他的手中是一個精致的竹簞(簞(dān,單)是竹製或葦製的盛器,常用以盛飯。《論語?雍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竹簞上有一滴從樹葉上滴下的水珠,圓滾滾地在竹簞上晃動著,像是一個將要破繭的蛹。
一隻不知名的鳥從老人的頭頂飛過,清冽地啼了一聲,展翅隱沒在層層疊疊的樹枝中。雨後的空氣很是濕潤,感覺還有些冷。
老人停下腳步,向著遠處望去。那裏是靜謐的樹林,還有恬靜的山野。這生活了幾十年的平靜地方,終於要再次喧鬧了嗎?老人輕輕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爛葉子,但願你的預計沒錯,要不然,我們這些老骨頭可就要下去陪你了!”
老人繼續向前走去,那蜿蜒的青石路一直通向山穀的深處。這裏是天門峰的山腳,所以被稱作:天門穀。在山穀深處,有一座很大的庭院,那裏就是“閽”的總堂。然而近些年,閽的成員都耐不住寂寞,紛紛出走,所以這裏就荒廢了。為了治療雲縱的傷,那名救走雲縱的閽徒就將雲縱安置在這裏,由暗夜的弟子守護。
本來燕然未是想來這裏照顧雲縱的,可是外麵的事情還要她去處理,所以就沒有來。老人走著,來到了庭院前。這是一座比雲飛閣小的庭院,可是卻不比雲飛閣的景色差。兩株高高的樹挺立在門前,相互掩映,大門上的朱漆已經剝落,庭簷下的長匾也已經是破舊不堪,隱約看出來四個字:“天門之門。”
老人走了進去,隱藏在一邊的暗夜已經發現了他,可是他們並沒有出來,因為他們知道,這不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還是他們現在的領袖。
老人徑自走向一座還算新的房子,這是他們專門為了雲縱打掃出來的。老人推門進到了裏麵,後腳還沒踏進屋子,就聽見一聲甜甜的聲音:“連爺爺,你回來了!”一個粉琢玉砌般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老人身邊,這女孩子真是蘇月。
“嗬嗬,月兒這麼想爺爺了?”連雲棧對這女孩也很是喜愛,兩人相處了幾個月,早就熟稔起來。蘇月看著連雲棧手裏的竹簞,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嗬嗬,我看啊,是月兒想這竹簞了吧?”連雲棧說著,將手中的竹簞交到蘇月手中,蘇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連雲棧一眼,拿著竹簞走到桌子旁,打開蓋子,吃了起來。那是連雲棧給蘇月帶的飯菜,由於不方便出去,所以飯菜都是由連雲棧給帶回來的。這次連雲棧有些事情和燕然未商量,所以有些來晚了。
連雲棧慈愛地看了蘇月一眼,向裏屋走去。裏屋裏一張很大的床,一個人靜靜地躺在上麵,那人臉色蒼白,身上蓋著棉被。自從連雲棧進來,他一直沒有睜開眼。還沒有醒啊!連雲棧歎了一口氣,內心有些擔憂。
楚墨的手法極其狠辣,不僅將雲縱的四肢盡廢,而且還用了黑瞳術。想到黑瞳術,他的心裏就來氣,本來沒有找到蘇夫人的他,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雲縱還中了黑瞳術,不知他的恢複情況怎麼樣啊。
黑瞳術屬於古老的術,一般的人很難接觸到。但是楚墨不是普通人,他的能力和經驗都能夠和閽徒的人相媲美。黑瞳術的來曆已經無從考證,隻知道它是用來麻痹人的大腦的秘術。楚墨這麼強的能力,不可能隻讓雲縱的大腦麻痹,最可怕的是他是想讓雲縱失憶。
如果雲縱失憶了,那麼知道蘇月封印的人就隻剩下下落不明的蘇夫人了。可是現在看來,蘇夫人還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連雲棧走到床邊,將手放在雲縱的額頭上,慢慢閉上眼睛。突然,一股五顏六色的光芒從連雲棧的手上湧出,進入了雲縱的身體裏麵。
連雲棧對自己的功法還是很有自信的,這種新的功法,不同於他們天門傳統的修煉方式,也算是自己這多年來在外麵修行的一個成果。這種氣,能夠將萬物的靈氣轉化為自身的力量,雖然秘術的修煉也是將天地的靈氣化為己用,但是這種轉化和連雲棧的方式不同。
一般的秘術,是將靈氣以五行的方式發揮出來,而他修煉的靈氣,則是直接以氣的形式發出體外,形成攻擊。而現在,他正是用自己的氣為雲縱療傷。隻要這種靈氣的力量被控製在一定的範圍,那麼不僅對人不會有傷害,還會起到療傷的作用。
連雲棧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為雲縱輸靈氣了,但是雲縱依舊沒有醒。又輸了一會兒,連雲棧收回他的手,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外屋的蘇月正在興高采烈地吃著,很久沒有這麼飽過了,她很是高興。連雲棧看著蘇月的樣子,有些微微的心痛。一個小孩字經曆了那麼多的苦,真是難為她了。
正在他看著蘇月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悄悄從後窗溜進了裏屋。仔細看去,那個白色的影子竟是一隻白色的大狐狸,它趴在雲縱的身前,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掃著雲縱的臉。它轉了轉可愛的腦袋,終於忍不住好奇慫恿,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他一下。
“嗯??????”雲縱輕輕發出了一聲呻吟,那隻大狐狸愣了一下,快速地跑到一邊,靜靜地觀察雲縱的行動。過了好一會兒,雲縱並沒有什麼接下來的動作,這隻大狐狸好像放心了一般,又來到雲縱的身上。
突然,雲縱的眼睛動了一下,猛地睜開!大白狐狸這次是徹底地被嚇到了,一下子跳了起來,衝向了窗戶,從那裏擠了出去。
外屋的連雲棧聽到了聲響,馬上跑了進來,看到了一臉茫然的雲縱坐在床上,看著他,問道:“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