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夢話.那聲音又太過清楚了。
“嗯。”
巽也小聲地回應著,他知道綾羽是早該醒了,也許就在堇台幫她更衣之前不久就醒了。
“……你為什麼又回來?我不是叫你逃了嗎。”
“因為我擔心綾羽你。”
“笨蛋.你又幫不上任何忙。”
“嗯。不過就算那樣.我還是會覺得應該有什麼我能做的事。”
“要是死了你打算怎麼辦?要是你死了,我也就死定了。”。
“那還不是一樣.要我對你見死不救,我還寧可死掉。”
“……笨蛋。”
“是啊。”
一陣沉默。
“綾羽。”
“什麼事?”
“謝謝。”
“我們有理由讓你謝我,我什麼都沒做。”
“你跟到了教室來不是嗎?”
“我是去了沒錯,但也隻是去,如果對我道謝的話,你也該對貓子道謝。”
“啊、嗯,貓子,謝謝。”
“呼哈——”貓子一副愛困的樣子。
“還有……綾羽,抱歉。”
“抱歉什麼?”
“綾羽你是對的,一巳的事……如果我再多想清楚點的話……”
“夠了,閉嘴。”
綾羽的語氣漸漸有了精神,但她也沒說要放她下來,隻是將臉貼在巽的肩膀上,巽一邊感受著綾羽的體溫,一邊尋找夜空中的流星,片刻後……
“巽。”
“什麼事?”
“比起接受你的道謝,我倒想拜托你一件事。”
“綾羽你會拜托人,這還真少見。”
“夠了,閉嘴聽我說。”
“你說什麼我都聽。”
“……我希望你能把我那時候的樣子給忘掉。”
“那時候?”
像是在猶豫如何開口般,在一陣沉默後,綾羽以相當扭捏的語氣說:
“……就是回到教室後你看到的樣子。”
“啊……那個啊……”
好困難的要求,從許多方麵來說都讓巽難以忘懷,他甚至有種不可以忘記的感覺。
“一定要喔。”
綾羽又回複大強勢的語氣繼續說道:
“那並不是我原本的樣子,是因為用了奇怪的藥……喂.你有沒有在聽啊?我應該是更矜持的人才對。”
“我知道啦。”
“不是知道,是要忘記。”
“我會努力的。”
“有試著努力就好,說定了喔。”
“嗯。”
“真的喔?”
“嗯.”
“那就好。”
綾羽再度閉上嘴,在或到公寓前一直靜靜地待在巽的背上。
深夜的街道相當清爽,隻有拂過耳邊的綾羽頭發以及地呼吸的觸感,讓夜風感覺起來更加舒暢。
三人回到屋子裏。
“你們回來啦。”
越過紙門,姐姐隻說了這句話而已……
※※※※※
“……香爐……這樣心情有沒有稍微舒了……?”
“並沒有。”
黑色玻璃珠在香爐手掌心滾動著,她說道:
“離快樂的程度還遠著呢。”
香爐困倦地說著,她把單手舉起至臉前,凝視著變得七零八落的布偶,無尾熊一邊的眼睛變成了什麼都沒有的空洞。
戴著寬邊帽子的青年說:
“……我想也是……實在不是合適的玩伴……她們太過認真了……”
“不過,我倒是看出了一些事情。”
“……是什麼呢……願聞其詳……”
香爐放開布偶,砰咚,單眼無尾熊掉落地麵。
“就是在朝凰巽先生跟妖精小姐之間的那道羈絆。”
“……嗬嗬……真了不得……居然看見了原本應該看不到的東西……我真想接收你的眼睛啊……”
香爐沒有對他的要求做出回應。
“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似我也看出各世界派遣像我們這樣的人的用意何在,以及讓我們這些人聚集到某個人類身邊的理由,這跟世界即將毀滅並沒有關聯吧?”
“……是啊……香爐……他身負的使命比任何人都來得重大……在某個意義上……他是比更死不了的人類……”
“哎呀,帥父,我看到的跟你不一樣喔。”
“……也許是吧……因為我的眼睛畢竟跟你不一樣……我們來交換吧……”
“不用了.我隻想看我想看到的東西而已。”
香爐的眼睛不穩定地閃爍著,視線中的無尾熊燃燒了起來,她將目光自發出惡臭的火焰上移開,拿起腳邊新的布偶,被她拉住長長的尾巴、左右晃動著的布偶,有著負鼠的外型,但卻是相當戲劇化的有袋動物類,而且沒有右眼。
“梭狀杆菌,跟幽門杆菌說拜拜。”
“咕耶——!”
負鼠以刺耳的聲音叫著。
香爐將玩弄在掌心的玻璃珠,塞進梭狀杆菌它空蕩蕩的眼窩中。
布偶閉上像是要過度裂開的嘴巴,沉默下來。
“師父。”
疼愛地抱著布偶,香爐抬頭望向瘦高的青年。
“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世界又是怎麼想的呢?”
青年壓低帽子遮住了眼睛。
“……這個嘛,香爐……這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事……因為……我們就在這世界中……是和世界一起變化的存在……”
“那誰才會知道呢?”
麵對年幼笛子直接了當的學問,青年陰鬱地笑了。
“……嗬嗬……那還用問……在某個地方,一定有除了我們之外的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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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在其他世界也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的離間計奏效了。”
“這可說是令人滿意的結果.朝凰巽的感情值顯示出適當的數值。”
“應該還有再考量的餘地吧?的負擔太大了。”
“不可參雜私人情感,計劃打從一開始就這樣的。”
“不用處罰嗎?”
“沒關係,反正那也是在我們預定內的行動。”
“你太過樂觀了。”
“如果要追究責任,那應該是吧,當時應該還有其他的做法才對。”
“如果你是指——”
“夠了.我們確認過,朝凰巽至少應該死了兩次以上。”
“則是一次。”
“但是他們兩個都還活著。”
“無須介意,計劃的進行不可以被拖延到。”
“我們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在準備啊。”
某個相當疲憊的聲音說道:
“不可以白白浪費這十五年,結束之日必將到來。”
現場有著無數個氣息,所有的人陷入沉默。
簡直就像是在祈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