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林晨兒抬頭,今夜天氣很好,繁星萬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冷又有些暖。揚起嘴角,林晨兒大步走向冷宮的方向。屋裏,安麒站在窗後,他看著林晨兒彎起的嘴角神色凝重起來。明明他贏了,為什麼他卻高興不起來?林晨兒,到底是朕戲弄了你還是你戲弄了朕?離開窗邊,安麒正要往裏屋裏走時,他的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低頭,一個金玉鐲子靜靜的躺在地上,它碧綠色的鐲身上有了幾絲裂痕。安麒撿起鐲子,他甩了甩手,本想扔出鐲子的手卻在最後一刻重新握緊了。這個鐲子戴上去後若非主人刻意取下,它是不會從手腕上掉下來的。安麒猶豫了許久,他最終把那鐲子放進了懷裏。林晨兒進冷宮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全國,百姓在短暫的震驚後就回歸了平靜,林晨兒的名聲很早以前就在某些人的故意傳播下臭了,所以人都認為她不適合當一國之母,他們心目中的皇後是集端莊、賢惠、善良於一身的月妃。“娘娘。”“娘娘。”當林晨兒到達冷宮時,秋月和夏季竟已經在冷宮門外候著了,而從晨輝宮到冷宮的距離比禦書房到這裏要遠。秋月和夏季都笑著看著林晨兒,秋月的淺笑中帶著安慰,而夏季純粹是傻笑。林晨兒看著秋月,她的喉嚨開始發酸,兩邊的侍衛讓開了道路,林晨兒大步朝秋月走去。撲到秋月懷裏,林晨兒的眼淚瞬間決堤。“原來……你早料到了。”秋月輕輕拍著林晨兒的背,她柔聲道:“是,秋月本應該提醒娘娘的,隻是娘娘正做著美麗的夢,秋月不忍心把娘娘叫醒。”林晨兒哽咽道:“不過是場披著甜蜜外殼的噩夢。”“皇後娘娘,夜深了,該進去了。”小柿子用他那細細的聲音道,他依舊低著腦袋,事實上,除了安麒,他誰都不看。秋月斜了他一眼,她一邊摟著林晨兒一邊帶領泣不成聲的她往冷宮裏走。“吱~”走在最前麵的夏季推開了積著厚灰的紅漆大門。“呼!”冷風從冷宮裏吹了出來,正往裏走著的三人均亂了頭發。秋月突然感受到了什麼,她回頭,小柿子已經領著那群侍衛走了,惟獨一黑衣男子目光冰冷的站在外麵看著他們。那是皇宮裏的第一侍衛,方坤。秋月摟著林晨兒的手緊了幾分,她衝夏季喝道:“夏季!光門!”“哦。”夏季聽話的跑回去關上了大門。四周黑漆漆的,夏季手上提著的大紅燈籠雖照亮了他們附近的地方,但那紅色的暗光卻讓本就淒涼的這裏更陰森了。秋月示意夏季跟在她身後,她輕車熟路的領著林晨兒往一個方向走去。走過了幾條滿是落葉的小路,三人到達一棟獨立的小院。“你的房間在那裏,去。”秋月對夏季道,她用下巴指了指主屋旁邊的破敗柴房。這小院除了那隻有一個房間的主屋,就剩下那柴房和廚房能睡人了。“哦。”夏季屁顛屁顛的朝柴房跑去。“哎呀,燈籠!”秋月沒好氣的叫道。夏季一摸腦袋,他立即跑了回來並把手上的燈籠遞向秋月。秋月左手胡亂一抓燈籠把柄,兩人的手不經意的碰到了一塊。夏季頓時紅了臉,秋月本沒什麼感覺,但她看夏季滿臉通紅的跑向柴房,她那頗為秀氣的小臉竟也浮上了一層紅暈。真是個榆木腦袋。秋月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她紅著臉兒帶著林晨兒進了那唯一的房間。林晨兒哭得久了便有些發困,她伏在秋月身上,哭的紅腫的眼睛一眯一眯的。秋月把林晨兒放倒在床上,她替她脫了外衫。把棉被蓋在林晨兒身上,秋月撫摸著林晨兒的頭發。她記起了從前,從妓院偷跑回家的她再次被父母賣到了另外一所妓院,正當一身髒亂的她因第二次偷跑被那些仆人當眾毆打時,林晨兒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萬事莫吃三次虧,你這都兩次了,再怎麼笨也該認清了吧?”林晨兒蹲在她的麵前,那時的兩個人都很小,卻都有了成熟的心智。一個是為了成為皇上的女人的而主動去長大,一個是在顛沛流離中被迫成長了。秋月俯身,她在林晨兒耳邊低聲道:“萬事莫吃三次虧,娘娘,如今已經兩次了,娘娘也該認清了。”林晨兒閉著眼睛,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當常風找到林晨兒時,她正和秋月、夏季一起整理院子。常風從屋頂上跳下來,“無需整理太幹淨,不過呆幾日罷了。”林晨兒斜了他一眼,她把一把掃帚扔給常風,“常禦醫倒是說的輕巧,感情不是你在這住著。”常風笑了笑,他把掃帚一扔,轉身就去一邊的水井打水去了,掃地這事兒他還真做不來。費了半日的功夫,四人終於整好了院子。秋月端了一盤桃子來,四人圍著石桌坐著啃桃子。夏季一邊吃著桃一邊稀奇道:“我聽說冷宮啥都沒有,咋滴有桃?”秋月輕笑道:“早幾日我就偷著往這裏運東西了,這果兒也備了點,這不趁著還新鮮吃了麼。”常風讚道:“還是你機靈。”夏季這家夥雖也忠心,但腦子不太好使。夏季看了眼秋月,又看了眼常風,他低頭悶悶的啃著桃子。秋月和常風都感受到了夏季的異常,兩人頓時不說話了,倒是林晨兒依舊沒知覺的在那吃著。“清明那天該怎麼出去?”林晨兒正經的問常風,這事兒說實話她心裏也虛的可以。常風道:“那天你隻管跟在我後頭。”秋月反駁道:“哪就那麼好逃?這裏可是皇宮。”常風自信一笑,他道:“皇上那邊有蘭清姑娘看著,置於侍衛那便,我也用錢打點了,包一路沒人。”林晨兒皺眉,“不是讓你那天別來嗎?你隻管告訴我從哪條路哪條道上走就是了。”常風劍眉一挑,他輕蔑道:“你確定你不會迷了方向?”林晨兒不吭聲了她隻熟悉**這一片的地帶。秋月知道林晨兒在擔心什麼,她勸道:“娘娘,若沒有常禦醫我們想出去很困難。”“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