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
“灰小點好不好，你這樣子掃地很容易被人家掃地出門的。”
高廉怔了一下，答道：“有道理。”
然後，竹掃帚再落地的時候，灰明顯地揚起來少了。
張如晦進了大殿，裏邊完全變了樣，那尊石龜被扶正放在一邊。
大殿內原來沾滿一牆的蛛絲灰跡一掃而光，地磚上的泥土雜草也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在大殿一角安著倆張床，殿中還有桌子、凳子、櫃子幾件簡單的家俱，桌子上放著茶壺和茶盞，而櫃子上邊則放著幾個扣過來的碗碟，一根繩上還掛著幾件洗過被凍得硬杠杠還掛著冰柱沒有幹的舊衣服。
看樣子張如晦和高廉真把這裏當成自個家了。
張如晦坐在凳子上，一陣寒風從殿角破損處吹入，他縮了下脖子，嘀咕一句：“看起來明年得把這裏好好修一修了，來個客人實在是不好看。”
張如晦提起壺，往茶盞裏倒水，卻什麼也沒有倒出來，他打開蓋子一看，一壺的冰，他又嘟囔一句，“看起來還得弄個火爐才行，要不連衣服也幹不了。”
張如晦說著把壺放在平伸的左手上，開始發功，過了半盞茶的時候，那盞茶竟然在張如晦的手上“咕嘟！咕嘟！”冒出了陣陣熱汽的同時也飄出茶香。
張如晦剛把水倒進茶盞裏，就聽到外邊高廉急急喊了起來：“大師兄，快出來看。”
張如晦拿起茶盞，問：“什麼事？”
“看，下雪了，好大的雪。”
“不會吧，這一陣子就下雪了？”張如晦端著茶盞走到大殿的缺口處，向外麵一看，呀！院子外邊的天空中竟然飄飄揚揚下起了漫天的大雪。
張如晦讚了一句，“果然好大的雪。”
高廉一邊用手接著雪，一邊自語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都下雪了。”
張如晦看了一會雪，對著高廉說道：“師弟，你過來，和你商量一件事。”
高廉拖著掃帚，到了缺口外邊站著問：“大師兄，什麼事？”
“師弟，我看你還是回東京吧，我一個人無牽無掛，你和我不同，你可一大家子七八口人呢。”
高廉一聽到自己的家人，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思念。這些年來，自己家人跟著自己東奔西跑沒少吃苦，剛有些安定了，沒想到自己又突然跑到江西來了。他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不，大師兄，我要在這裏等師尊出來。”
“可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你還是先回去吧，如果不放心，等天暖和了你再過來。”
“不！”這次高廉十分堅定地回答：“我不回去，要回你回去。”高廉說著拿起掃帚向院裏走去。
“師弟你幹什麼去？”
“掃雪啊。”
“你沒毛病吧，雪才剛剛下。”
“誰規定的剛開始下雪就不能掃雪了。”
“你病的不輕！”
“那是我小時候。”
“我看……現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