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內一道人影忽的一下閃過,若不是架子上被強風吹過而一頁頁卷起的書籍還在嘩嘩作響這,這一切就像不曾發生過似的。房間內,一身著黑色長袍,麵容冷峻的青年正從懷中掏出什麼東西。趙星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雕花梨木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望著眼前這刻著北鬥七星圖案的盒子,趙星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和愧疚。“二十年了,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趙星不禁喃喃道,眼神也迷離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二十年前,江南,一幢青瓦白牆的瓦舍內。“爸爸,這是什麼啊?”一個約莫有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向正躺在躺椅上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道。小男孩生的甚是可愛,胖嘟嘟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純真的微笑,嘴角兩邊好似還各掛個酒窩。中年男人笑嗬嗬的低下頭準備抱起兒子時,笑容驟然消失。咻地一下男人用幾乎肉眼看不見得速度將小男孩捧在雙手中的木盒奪了過來,劍眉豎起喝道:“你怎麼把這東西找出來的,誰告訴你的,快說。”望著眼前父親從來沒有過的斥責,聰明的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這是魚叔告訴我在那裏怎麼拿出來的。”小男孩可憐兮兮的說道。“魚叔?怎麼會是他?這下麻煩了,不好!若蘭快出來,我們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中年男人朝著內間大喊。“你們誰也走不了!”一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從內間響起。老者約莫有六旬左右,顴骨奇高,使得兩個眼睛深陷,一眼看過去甚是恐怖。中年男人和小男孩目光也望向這一步步從內間慢慢走出的老人,望著他緩步走出,心跳仿佛也漏了半拍。小男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嚎啕大哭。“你把若蘭怎麼了,快說!”男人心中也明白從內間走出來意味著什麼,可是他的心裏實在不願相信劉若蘭會這樣就離他而去,這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啊!“趙青鬆,你們夫妻二人的合擊技這麼厲害我怎麼會給你們一起出手的機會呢。”魚叔陰險的朝著趙青鬆說道。“噗”趙青鬆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若不是五歲的趙星還在身邊,他早已上去和魚叔同歸於盡了。“好一個魚叔,好一個虞樹。在我們家潛伏五年都沒有露一絲馬腳,你就是為了我手中的東西麼,好,我給你!”說罷,將手中的木盒朝天空中扔了過去。虞樹興奮的朝木盒飛身而去。就在這時,趙青鬆一掌拍在兒子後背用巧勁將兒子送上了院牆頭,並喝道:“跑,把我和你娘教你的東西都記牢了,將來一定要替我和你娘報仇。”同時,再是一掌揮出,將兒子再送下牆頭。從扔出木盒到將兒子送走也不過才兩個呼吸的事情。這時虞樹也拿到了木盒望著趙青鬆這般姿態擺明就是以自己的性命為兒子斷後。“哈哈哈,你真是個蠢貨,你以為你可以阻我幾時?你若剛才和你兒子一起逃走倒還有幾分生機,可你讓他一個人逃走,他能逃到哪去?”虞樹譏諷道。趙青鬆也不答話,隻是一個疾步直接貼身而進。腳下弓步站穩,左手呈虎爪當頭而下,右手握拳直取心髒部位。虞樹也不甘示弱,在從容不迫間,雙腳向右橫移兩步躲開,手中寒光一閃就多了一把毒針。原來虞樹是暗器大家,近不得身。趙青鬆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搶先出手。趙青鬆看著虞樹這麼輕易的就躲開了這快如閃電的一擊也是一驚,同時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也浮現出來。“魔影無限?”趙青鬆驚呼道。“沒想到吧,這套功法會在我這裏,哈哈哈,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啊。”虞樹不無得意道。“哈哈哈!”趙青鬆放聲大笑。“你笑什麼!死到臨頭還想耍花招麼?”虞樹望著忽然仰天大笑的趙青鬆喝道。“我笑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套魔影無限乃是邪門功法,你認為這套當年掀起血雨腥風的功法再現江湖,其他門派會坐視不管,任由你練至最高層,再來一次大動蕩?”趙青鬆對著虞樹貌似很耐心的解釋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麼?隻要把你殺了天底下誰還知道這魔影無限在我這裏。”虞樹不無可憐的對著趙青鬆說道。說罷直接直接飛出三針,直取趙青鬆的咽喉、心髒和眼睛,出手不可謂不毒辣。趙青鬆準備閃過著三針就直接遁走,自己單打獨鬥也打不過虞樹這個狗賊,隻會丟了性命也報不得仇。如果把魔影無限重現江湖的事情告訴各大武林門派,讓他們來替自己報仇,自己最後一擊殺了他也是一樣的。想到這裏趙青鬆不退反進,全身內力鼓蕩,集聚在右拳,蓄勢待發。腳下清點就朝著虞樹撲了過去,右拳朝著虞樹胸口凶猛的揮出。虞樹望著撲將過來的趙青鬆眼神中閃過淡淡的嘲諷,魔影無限運起,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的閃身回退,手中也沒停歇,運起功力從囊中再次吸取出三根針,對著趙青鬆疾射而去。這三根針不同於之前的三根,這三根針都是三寸多長,筆杆粗細,此乃透骨子午釘,江湖傳聞中了此針子時不見午時,午時不見子時,端的是狠毒無比。趙青鬆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原本直擊的右拳突然向下。“砰!”地麵上的青磚四散開來,塵土彌漫間趙青鬆已近沒了身影。“呼!”虞樹心知不妙,趕緊運起功力吹散了塵土,望著麵前的大坑和大坑前麵的兩根子午釘不禁怒從心中來。“你跑的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中了我的透骨子午釘諒你最後也隻落得個身亡倒地的下場!哼!”說罷,飄身而去。卻說中之前被趙青鬆送走的趙星。在得知母親死訊的那一刻趙星的心和身體忽然變得好冷,似乎已近到了冬天。一直到父親把自己送上牆頭時,他才有了一絲反映。聰明的趙星明白這是父親再用他的性命為自己爭取活下來的機會,他也想回去和父親一起替自己的母親報仇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自己再回去也隻是白白送死而已。所以他就強迫自己不要回頭,死命的一直往前方跑去,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跑出去,替自己父母報仇!”隻有六歲的他在經曆了人生這樣的一場慘劇後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也不知跑了有多遠,他的雙腿已近麻木,腳上剛起起的水泡也不知被磨破了多少,可是他仍覺得不夠遠還得在跑,雖然他現在跑起來的速度隻是比走路快一點而已。忽然,後麵遠遠的傳來了破風聲,這是有人在高速前進的聲音。趙星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跑的更快了。“砰!”由於長時間的奔跑本就體質較弱的趙星終於摔倒在地,雖然他的體內有父母強行灌輸進去的九轉移星覺的功力,可是他一點也是不出來,不是他不懂得口訣而是因為他是天生的封經斷脈之人。封經斷脈:因出生時體內筋脈被淤血所積故體內無法通過任何內力,也無法練習任何功法。但這種人天生十分聰慧,因為氣通百竅,氣自頭顱而下,封經斷脈之人的先天之氣隻能在腦中循環不休故導致這種人的大腦十分活躍,與常人相比較自是聰慧無比。再說趙星摔倒之後,聽著破風聲越來越近不禁閉上了雙眼,心中喃喃道“:父親,母親對不起,孩兒沒法給你們報仇了,我這就下來找你們!”自此昏了過去。“唔!”一聲呻吟從趙星口中發出。“別動!”從趙星的身旁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爸爸!嘶!”趙星不禁還是動了一下,但從身上傳來的疼痛感令他不敢再動。“都叫你別動了,乖乖躺好。”趙青鬆在旁輕輕地道,但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爸爸,你沒事吧?”聽見爸爸沙啞的聲音趙星不禁有些擔心。“爸爸沒事,你安心躺著休息。爸爸去給你弄點吃的!”趙青鬆望著正躺在石床上全身不得動彈的趙星語氣平淡的道。“不,我要爸爸陪著我。爸爸,媽媽不在了麼?”趙星口中低低的說道,眼淚也隨著這句話而洶湧而出,畢竟他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啊!看著默默流著淚的兒子,趙青鬆鼻頭不禁一酸,強忍著落淚的衝動對著兒子說道:“兒子,你想知道我們和虞樹的恩怨是怎麼來的麼?”“恩!”雖然心中痛苦,可趙星還是想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招來了這飛來橫禍。“是因為今天我找出來的那個盒子裏的東西麼?”趙星想到這不禁暗恨自己。“這隻是一部分,兒子這不怪你,誰都有好奇心,我也有,正是因為這個好奇心才害了我們一家啊!就在我和你母親剛認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