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像看怪物似的盯著蕭凡,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她曾幫蕭凡查探過傷勢,確定他沒有修煉出玄氣,與凡人無異。但從他繪刻出的那道陰司真龍符來看,上麵分明有著稀薄的靈氣波動,這是修煉出玄氣的標誌。
“莫非他的體質隻能修煉魔宗功法?”
這個疑問馬上被她否定了,世上怎可能有如此奇怪的體質呢?多半是他身處逆境豁然開竅,這才對《天衍神術》有了深層次的領悟,觸摸到了玄氣修煉的法門。
“還不錯嘛,等你做到心外無物,信手拈來,咱們就可以出去對付那淫賊啦!”阿醜心中暗喜,眼前這呆子修煉出玄氣而不自知,實在有趣的緊。
“師父曾叮囑我,《天衍神術》乃百花宗至寶,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但眼前這人……”
阿醜偷瞟了蕭凡一眼,心中竟似一頭小鹿亂撞,一路上兩人曆經千難萬險相扶相持的畫麵逐個在她腦海中閃現。
原來,這個與自己素昧平生的男子悄然占據了自己的芳心。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阿醜除了教蕭凡繪刻陰司真龍符外,還將百花宗行脈運功之法傳授於他。蕭凡依法修煉,丹田氣海之中稀薄的玄氣正逐漸變得精純起來。而由於阿醜的有意欺瞞,他自己竟茫然無知。
翌日清晨,阿醜醒來見到山洞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陰司真龍符,約有數萬個之多,不禁嚇了一跳。龍符紋理繁複極是難刻,如此龐大數量,沒有一宿時間是無法完成的。
這時,蕭凡拿著把匕首從山洞中出來,笑道:“你醒了,昨晚沒吵醒你吧?”
阿醜聽了有些惱怒,自己素來謹慎,在外過夜從來淺眠輒止,為何這幾天竟毫無設防,晚上睡那麼沉呢?
“你一整宿都在刻這個?”阿醜有些慵懶的問道。
蕭凡神采奕奕的點點頭,他一宿沒睡,卻絲毫不覺困乏,連他自己都好奇,為何忽然就精神飽滿起來了?
“走吧,咱們再不出去,冷墨白就要衝進來了。”阿醜嫣然一笑,似乎並不如何擔心。
而蕭凡心中惴惴,那冷墨白心狠手辣,上一次自己差點死在他手裏,這次定要萬分小心才行。
“阿醜姑娘,我想你師兄不會那麼笨等咱們布好了陣成為甕中之鱉吧?”蕭凡問道。
阿醜回眸一笑,朝他扮了個鬼臉,把玩著腮邊的青絲,嗔道:“真是個後知後覺的呆子!”說著,拾起蓮步向洞外走去。
蕭凡心中狐疑著,抓起佩劍跟了上去。
外麵天朗氣清,柔和的陽光傾瀉而下,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看來我的耐性還不錯,沒有讓師妹你失望吧。”冷墨白柔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嚇得蕭凡“唰”的一聲拔出寶劍,如臨大敵。
竹林深處的冷墨白滿是鄙夷的瞧了蕭凡一眼,不屑道:“真是個土鱉子。”
旋即他腳踏竹葉如憑虛禦風,輕飄飄的落在了兩人跟前,那雙近乎邪魅的眼神很是放肆的打量著阿醜。
蕭凡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執劍而出,將阿醜擋在身後,黑色眸子滿是戒備的盯著冷墨白。
阿醜格格笑了起來,牽著蕭凡的手並肩而立,向冷墨白道:“師兄,小妹最近悟出了一套陣法,那陣法頗有可取之處,不知師兄可有膽量印證?”
蕭凡暗道糟糕,阿醜姑娘聰明伶俐,怎會在此時犯起糊塗來了。
那“千葉囚龍術”是兩人的殺手鐧,而現在她卻主動暴露底牌,冷墨白非癡非傻,既然知道陣法厲害,又怎會輕易上當呢?
冷墨白目光冰冷的盯著阿醜,以自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接受別人安排,但這次卻是除外。
自兩年前他偶見阿醜真顏,頓時驚為天人,發誓要將其得到。
這次他私自出宗,一路尾隨阿醜,本以為能夠輕易將她弄到手,不料卻屢屢失手。這其中自然有憐香惜玉的因素,但不可否認,阿醜的聰明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阿醜越發的渴望了,千方百計的想要收服了她。
而現在阿醜居然對這個人連廢材都不如的蠢貨做出親昵動作,這是他無法接受的。所以,他要光明正大的破陣收人,要當著阿醜的麵將蕭凡踩在腳下!
他強行壓下心中恨意,殺機森然道:“倘若我破了陣,該當如何?”
“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阿醜淡然一笑,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