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欲出手時,卻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波動,仿佛自己忽然置身於刀林劍雨之中,那霍霍的劍寒令她心中悸動,待她回過神來時,一道道血花騰空而起,空氣中彌漫起血腥的味道。
阿醜驚懼的睜大了眼睛,隻見十幾個匪徒臉上仍舊掛著淫邪的笑容,而喉嚨處指尖大小的劍孔觸目驚心,皆是被一劍封喉。顯然這一劍極快,他們甚至沒有感受到死亡,以至於麵上的笑容都沒有來得及改變。
“一劍破萬法,好高明的劍術,有人暗中出手?”
阿醜心思運轉極快,如此高明的劍法,除非是頂尖的劍術高手,尋常劍客根本無法施展。她體內玄氣運轉,警惕的注視著四周,隻是以她的警覺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蕭凡身上。
然而當她看到蕭凡手中鐵鍁的時候又搖搖頭,暗笑道:“怎麼可能是這呆子呢。對方劍術如此高明想殺我們易如反掌,想必沒什麼惡意。”想到這裏,她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蕭凡已回過神來,看著腳下十幾具的屍體,他強忍著才沒有嘔吐出來。第一次殺人,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從阿醜手裏接過曲靈兒,又撿起一柄劍,徑直向前走去。
阿醜跟了上來,一把扯住他,道:“傻瓜,跟我來,別驚動了哨兵。咱們雖然不怕,但他們有幾百人,總會有些麻煩。”
蕭凡知道阿醜詭計多,當下也不多說,緊緊的跟著她。
兩人偷偷的向山中潛伏,路上遇到巡邏哨兵,能躲則躲,躲不過去的都被阿醜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蕭凡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阿醜身手頗為了得,不知比自己強多少倍。
一路上有驚無險,兩人總算在天明前逃出了賊窩。
他們來到一處荒廢的原野,挖了墳墓將曲靈兒埋葬,回想起曲靈兒那幹淨純潔的笑容,兩人皆是心情沉重。
“你是不是很喜歡靈兒?”阿醜看著蕭凡的眼睛問道。
“靈兒天真善良,她才十四歲,一直把我當做了哥哥。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惶恐,不知該如何生存,或許她隻是想從我身上找到一些安全感,然而我卻沒能保護好她……”蕭凡黯然神傷,站在曲靈兒的墳前自責道。
“假如靈兒換做是我,你還會不會這麼傷心難過?”阿醜帶著的調侃語氣問道。
蕭凡想了想,道:“靈兒不會武功,你武藝這麼好,怎麼會出事呢?”
阿醜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正要再問時,見泥路上人影晃動,兩人急忙躲進附近茂密的草叢中。
隻見四五個中年漢子氣喘籲籲的快步疾奔,其中一人道:“那娘們真他娘厲害!”
另一人立刻道:“何老四你什麼眼神,那明明是個爺們,你非說是娘們,我看你是想媳婦想瘋了!”
另外兩人也道:“真邪門,當時我們靠的那麼近,看了半天愣是沒有分清男女!”
蕭凡在工地見過這幾個中年漢子,知道他們也是被強盜擄來的,於是探身問道:“幾位大哥,你們也逃出來了?”
那幾人被嚇得要死,待看清了是蕭凡兩人的時候才舒了口氣,罵罵咧咧道:“原來是你小子,跑的還真快!”
原來黎明時分,營地闖入一個分不清男女的白衣人。那人陰陽怪氣的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強行對營帳進行搜查,眾強盜當然不依,雙方就動起手來。但那白衣人太過凶狠,也不知使得什麼手法轉眼間就放倒上百人,把強盜嚇得屁滾尿流,被擄的工人趁亂逃了出來。
“不過蕭老弟”,其中一個大漢與蕭凡熟絡,勾肩搭背的向他道:“我家那口子已經夠寒磣了,和你的老相好一比,簡直成了仙女。我說老弟,你晚上抱著她睡覺,不做惡夢嗎?”
蕭凡尷尬得麵紅耳赤,正要解釋時,耳朵忽然被阿醜擰了起來,隻聽後者怒道:“是不是你胡說八道了?”
那幾個大漢頓時被這個惡婆娘嚇到了,紛紛逃離,道:“蕭老弟,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哎呦!”
原來那人腳下打滑摔了一跤,其餘幾人攙扶起他,轉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阿醜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冷哼一聲道:“那白衣人定是冷墨白,想不到他還是賊心不死。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蕭凡收拾了心情,平複了心頭的陰霾,道:“我要去蘭若寺,師父、師兄師姐都去那裏了,我也要去找他們。”
阿醜“哦”的一聲便不再說話,蕭凡問道:“你呢?”
阿醜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