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步驟,接下來該洞房了,但宗晏禮卻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喬清沉默一會兒,誠實地說:“餓了。”
於是他們又開始吃夜宵,時間晚了,喝了茶怕睡不著,隻能又拿了壇酒配著。這回是果酒,口感一般,但味道不錯,喬清喝了幾杯,宗晏禮忍不住笑,又給他倒上。
白蓮花看得心驚膽戰,忙讓他少喝點,生怕他晚節不保。
但喬清自有打算,他給自己喝了個大紅臉,晚霞似的紅染上麵頰,連眼裏也漫了水汽。宗晏禮不讓他喝了,下人收拾好後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王爺……”喬清抓住他的手,喃喃地叫他。
宗晏禮的手指修長,指腹有薄繭,似是練過武。他回握住喬清的手,輕聲問道:“怎麽了?”
青年滿麵紅暈,一雙桃花眼霧氣迷蒙。宗晏禮喉結微動,他拂去喬清鬢邊的亂發,動作又輕又慢。他看著他,神情還是溫和,即便麵上不露笑容,眼裏卻都是笑意。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王爺,”喬清說,像是醉昏了頭,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該……欺瞞王爺,但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王爺……”
宗晏禮動作一頓。
“是嗎。”他低聲說,“是誰?”
喬清並不回答他,隻翻來覆去地說著心上人,說想要走。他借著酒勁賴著宗晏禮胡鬧,一邊鬧騰一邊打量他的神色。宗晏禮沒說話,隻是攬住他的肩,熄了燭火後在他身邊一齊躺下。
喬清再接再厲道:“我聽下人說,王爺,也有心上人——”
“沒有。”宗晏禮說。他答得太快太急,像是急於要證明什麽。喬清一頓,怕他真的動怒,謹慎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屋內熄了龍鳳燭,但窗戶上糊的是明紙,屋外的光亮輕易地便透了進來。宗晏禮凝視著喬清的眼睛還是明亮,熠熠生輝,如同落了星子。
黑暗中,他輕輕歎了口氣,並沒什麽生氣的情緒,放輕了聲音道:“我們成婚了,喬喬,你會入宗室玉牒,是唯一的瑞王妃。”
“所以,”瑞親王溫和地說,“便是王妃有其他的心上人,也是早早忘記的好。”
喬清:“……”
他快要被這個王爺搞蒙了。
這一夜沒有洞房,接下去的幾天也是。
平心而論,宗晏禮很好,總是溫文有禮,沒有王公貴族的臭毛病。他對喬清也很好,要星星絕不給月亮,沒有門禁沒有管束,見誰都不用行禮,隨時想出門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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