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並不知道這事兒竟被調查,直到克蘭的調查報告被擺在他的辦公桌上。他剛接手研究所不久,調查組的所有活動都對接的是上一位負責人。但話說回來他也覺得離譜,自己作為另一個當事人居然沒被問詢過,大家好像都潛意識地覺得單純的雄蟲會被雌蟲坑蒙拐騙,證詞不具可信性。
他一時無語,讓克萊恩叫來克蘭,把整件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問了一遍。
克萊恩原想旁聽,喬清讓他出去,近衛長這才垂著頭離開。
克萊恩的態度,自然也是其他人的態度。
調查組認為克蘭圖謀不軌,雖然一時也想不出來他自己喝了置換劑能對喬清有什麽傷害,但依舊認為他要圖謀不軌,因為比起前者,他們更想不出來是什麽促使克蘭一時衝動之下喝了置換劑。今天他能帶著喬清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灌一瓶藥下去。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再帶他去別處,把一瓶陌生的藥劑灌給他。
喬清支著額頭,問道:“然後呢,你怎麽說的?”
克蘭倒沒什麽太大反應,說道:“我說沒怎麽,就是想試試。”
喬清:“……”
6,這說法擱誰能放心。
“你是不是蠢?”喬清不耐煩,“不會說是我想讓你喝的?”
克蘭說:“你知道那不是事實。”本來就是他自己要喝的。
喬清冷笑:“你什麽時候這麽在乎事實?”
克蘭不說話,他當然知道喬清是最好的借口,但他做不到把事情全往喬清身上推,就算這事兒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更何況……如果說了出來,那調查組必定會追查自己喝完置換劑的反應。在各種醫療器械針對生理和精神的多重分析下,那段易感期異常的日子必然暴露。畢竟,他就連現在的易感期也還受著當時那瓶置換劑的影響。
喬清應該不知道這個。他好像對這些雌蟲和機器之類的玩意兒都不太在行。
“不會有什麽事的。”克蘭說,“大不了,挨個處分。”
確實,這件事說大不大,畢竟沒有任何實質性後果;但說小也不小,畢竟是破壞程序,知法犯法。
“隻是處分?!”喬清忍不住拔高了聲調,“你知不知道挨完處分以後——”他氣得頓住,克蘭當然知道,他進西區的時間比自己久得多。
第一,軍區內的處分是消不掉的,記進檔案跟一輩子,之後的任何評定都納入考量。第二,根據處分等級不同,會有相應的撤職和降銜處理。第三,之後會有一段漫長的考察期,不允許任何行將踏錯,否則後果嚴重程度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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