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棒喝(1 / 2)

怪貓聽見張戈問話,邊笑邊一伸前爪坐了起來“小家夥,你既能看的到我,卻怎麼又怕我?”

獨眼裏的綠光狡黠閃了閃,望向張戈,“居然還問我是什麼東西。”說完又是一陣難以遏製的大笑。

張戈卻被它鬧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心道,不管它搞什麼名堂,我先站起來再說。要是情形不對,我就拚命跑到門外的照壁那裏,我就不相信一條龍幹不過一隻貓。

張戈側頭盯住黑貓,翻身蹲在地上,雙手抓住門板,兩腳前後分開,尊臀高抬,做了個蹲距勢起跑的姿勢,竟是隨時準備奪路而逃了。

怪貓對張戈的一番小動作卻如同視而不見,高踞香案之上,一條粗壯的長尾悠閑的在身後甩來甩去,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前爪,問道:“你二叔沒向你提起過我?”

張戈聽這怪貓居然說起二叔,言語間的口氣竟好象和二叔是舊相識,膽氣不禁壯了幾分,說話也順溜了許多。按說這時應該拉拉關係才對,張戈這個愣種卻脖子一梗,冒出一句:“我沒聽二叔提過你。”

那獨眼怪貓聽了張戈的答話,頓時暴躁起來,大吼一聲,吼聲中野性十足。獨眼中的綠光大盛,映的小半間屋子綠熒熒的,全身黑毛象鋼針一樣,根根豎立,看上去軀體竟比先前大了一倍,兩隻前爪不住的在香案上拍擊,把那厚重的檀木板拍的咚咚作響,有如擂鼓一般。

張戈見了這樣的情景,嚇的幾乎魂飛魄散。哪裏還敢再在屋中呆下去,大叫一聲,衝進雨中,狂奔去門外的照壁下避禍了。

這雨下的正緊,張戈奔到了照壁的下麵,已經是淋的渾身水透。張戈抱住雙肩,伸頭探腦的向院內張望,卻始終不見那發瘋一般的怪貓來追殺自己。

張戈不由得心中大喜,甩開腮幫子大笑了幾聲。張大少爺料敵如神,對付一隻小貓,自然是算無遺策。那怪貓必是忌憚自家這陰龍厲害,於是便做了縮頭烏龜,不敢出來逞凶了。

在雨地中站了一會,張戈隻覺雨水冰涼刺骨,激的身上一個勁的打哆嗦。有心進門去換身衣服,取一件雨具,卻怕極了家中那隻凶貓,始終鼓不起勇氣,直擔心進門容易出門難,糖醋魚打貓有去無回。

張戈心中正在躊躇,突然想起李姨卻還留在家中。李姨不見了自己,必定是要在家中四處尋找,若是撞上了那凶性大發的獨眼怪貓,那可是凶險的很了!

咬了咬牙,張戈又一頭鑽進雨中,向著院裏跑去了。李姨雖然隻是家中的保姆,但張戈不曾出世時,便已經在張家已經呆了十餘年,張家的老老少少也從未把她當作外人來看。要扔下宛如親人一般的李姨獨處險境,張戈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如今雖然情勢凶險,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張戈衝進院子,伸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用足吃奶的力氣大喊道:“李姨!李姨!”

喊了幾聲,卻不見李姨答應。張戈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已經被那怪貓給害了?

“哎呀,哎呀,你這孩子,怎麼跑到雨地去了?”

覓聲看去,就見李姨手中拿著一塊抹布,正站在正屋前的走廊上。張戈見李姨安然無事,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

張戈見李姨就站在正屋門旁,不敢過去,隻站在雨裏不住的向著李姨招手。

李姨卻已撐著把傘快步走來,嘴裏不住的說著:“一眼看不到你,你便要闖禍。這要是病了可怎麼得了。”

張戈向前緊跑兩步,拉住李姨,心急之下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妖怪,有妖怪,快跟我走,正屋的香案上有隻貓,凶的很。”

李姨卻拖著張戈便往右廂房走去,邊走邊說:“小鬼頭又編瞎話騙我,快進屋我給你換身衣服。”

張戈漲紅了臉吼道:“就是有隻貓!那是妖怪,就在正屋的香案上的!”見李姨不信自己的話,張戈有些惱怒了。

“造孽造孽,天都黑透了,別一口一個妖怪的,怪嚇人的。好拉好拉,我和你一起去正屋看看。不過,你先換上衣服。”

李姨見張戈一口咬定香案上有隻貓,心裏倒也相信了七八分。思來想去,妖怪是一定沒有的,多半是外麵的野貓跑到了家裏來,把這孩子嚇著了吧。這野貓跑到正屋,那可是一定要趕出來的,抓壞了什麼東西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