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一)(1 / 3)

人類尊嚴的最美妙的時刻仍然是我在伯羅奔尼撒山上所見到的情景,它不是一座塑像,不是一麵旗幟,而是三個希臘字母OXI,意思是“不”!

在共和國三十一年八月二十一日、二十三日對*的采訪中,意大利女記者奧琳埃娜·法拉奇問道:天安門上的毛主席像,是否要永遠保留下去?

*:永遠要保留下去。過去毛主席像掛得太多,到處都掛,並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也並不能表明對毛主席的尊重。盡管毛主席過去有段時間也犯了錯誤,但他終究是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拿他的功和過來說,錯誤畢竟是第二位的。他為中國人民做的事情是不能抹殺的。從我們中國人民的感情來說,我們永遠把他作為我們黨和國家的締造者來紀念。

奧:對西方人來說,我們有很多問題不理解。中國人民在講起“四人幫”時,把很多錯誤都歸咎於“四人幫”,說的是“四人幫”,但他們伸出的卻是五個手指。

……

我不知此奧琳埃娜·法拉奇是不是彼奧琳埃娜·法拉奇,她在地中海一片落日的廢墟中慨然發出那樣的感歎。

得承認,我是被打動了,或說是在一個平平常常並非有什麼外因誘發的時候突然想起,瞬時感動莫名,隻恨不得舉袖掩麵、泫然淚下,傷傷心心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如果說我是真有古人那樣足以遮擋住整個臉部的長大袖子的話),下一刻我會對怒對窗外藍天高吼幾聲,站起來打開多年塵封的房門再次投身洶湧的人群。一任可能出現的鯊魚將我撕裂吞噬。

這種感覺便有如殺人三千,遽然胸中七八個關西大漢手持銅板齊聲高唱大江東去,一切身體內部的陰翳、潮濕、潛伏的暴躁、委曲不安都被祛除得光光淨淨,一道光柱從深邃天空中端端射了下來,我在其中放聲祈禱,儼然一位佛子。於是終於走出地獄,渾身洋溢著不可測量的豪邁氣息,巨型金剛一般傲立天地之間。

我決定上網。

這是因為本地沒有圖書館,因此如欲了解感悟發生的詳細背景,憑什麼能給人注入如此大力,撼動我這顆多曆滄桑,不黑不白明知道紅色細想起來卻實在知道並非全紅的堅硬心髒,就隻能采取這樣的方式,同時也是最快最方便的。

感謝進步!

我使用了大致為百度、搜狐、騰訊、因特等強大的多功能搜索引擎,四十分鍾以後,我沮喪的得出結果,相關搜索盡多法拉利、法拉力、法拉第、法拉利跑車、法拉奇、法拉利圖片、法拉利汽車、法拉力跑車、法拉利360等等,真正有可能有用的就隻有上麵的第二、第三、第四自然段以及我省略了的一些方體黑字。

上文引自《答意大利記者奧琳埃娜·法拉奇問》,唯一有所變動的就是共和國三十一年原文為公元一九八零年。

至於為什麼要變。我想,老夫聊發少年狂,我雖是青年也有青年狂,這一舉動與“不”的姿態正是不謀而合。

*

深夜的電話鈴將我催起。

我說的催起是指從電腦前的椅子上站立起來去拿起電話筒,而並非說我曾沉睡於某個夢幻中酣眠不曉別事。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究竟有沒有睡過,隻有自己才明白。

“喂。”

“你好,你好。”

固定的模式後,我們進入鈴響的目的。

“你說你打算寫一部名為《誓不娶,深圳女》的小說?”對方問。

對方是一位我在網絡上長期交往的女性,可是我仍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我告知的時候談起,而卻在這時突然叩響了我的腦神經。這麼做,是否別具它意?

但我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