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會慢慢地發芽,嬰兒也會漸漸成長,如果嬰兒存活在森林,他就會有狼性,如果在人類社會,就會有人性,那在殺手的世界裏了,他就會在兩者之間。
當孩子有了一定的時光之後,就有人派過來教導他們了,順便喂一下孩子,當然用的是森林裏的野獸的乳汁,對殺手而言,隻不過是小菜一碟。
負責教導孩子的是一個擅長聲音的女人,她有著長而直的頭發,帶著小小的眼睛,不像瑪莎一樣帶著大大的,深色的玻璃眼睛,臉正如基地所有人或者說是大部分人一樣,冷冰冰的,顯示著生人勿近的涵義,眼神卻不時地露出幾分偏執,她穿著寬鬆的,有著濃重啊穆特人風格的刺客服,即不緊,也不寬鬆,白色,這對一直以黑色為尊的殺手組織來說,也算是一奇。
她主修的是輔助音波,刺探,偵察,在必要時時刻協助殺手殺戮,現在她的上司,阿伯特以必要時刻的名義,命令她來教導孩子學會語言,她遵從了,她也是基地裏為數不多的青銅之一,卻也必須遵守基地的規則,基地命令她教導這群孩子,她就必須放下青銅的尊嚴,來到這裏。
小小的眼睛掃視了這群孩子一下,然後她忽然開始唱起了歌,歌聲充滿了安靜與平和,陣陣魔力回蕩在嬰兒房裏,孩子的照顧者,又或者說是基地裏的仆人,對此充耳不聞,仍在專心照顧嬰兒。
迪斯自然也聽到了歌聲,他與眾不同的意識甚至感覺到了歌聲帶來的好處,剛出生的嬰兒對世界的朦朧竟有些變淡。那毫無疑問是歌聲的效果,隻是不知其他孩子是否也有這樣的效果,基於獸人帶來的優勢,一些特殊的群種繁衍的後代將會覺醒族群血脈裏的記憶。
而值得驚訝的是族群雜交更利於這些記憶的覺醒。所以迪斯並不是像人類的嬰兒一樣無知的,他產生記憶的那一刻,便懂了許多。他大概能明白歌這個字的含義,出於身體的本能,他靜靜地沉醉於其中。時光就在這歌聲裏又流逝了一些。
當迪斯再睜開眼,時間已過去了許久,但他還在那個房間,和許久之前的一樣,不同之處在於,他看到的不再是安靜的孩子,而是野性,兩個小孩子在打架,一個紅頭發,屁股上長著小小的尾巴,另一個頭發竟已經變得很長了,是黑色的,和迪斯相同,眼睛卻是豎瞳,小孩子該有的天真被這雙眼睛破壞了許多,至於打架,無非是咿呀咿呀的類似於大人之間的輕碰的力度,而至於原因,是為了一個玩具,是的,哪怕這些孩子確實獨特,也免不了對玩具的誘惑。
迪斯看了看那個玩具,類似匕首似的玩具,木製的,兩個小小的白嫩嫩的小手正緊緊抓著兩頭,空餘的那支也十分用力地推著對方,迪斯認真地看著,然後又帶著萌萌的表情轉了一圈頭,匕首,人偶,長劍,盾牌,流行錘,十字枷,弓箭,這就是孩子們在玩的玩具,迪斯傻傻地向那兩個孩子衝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匕首,再一用力,匕首就是他的了,兩個孩子大聲地念著“壞,壞,壞”“打,打,打”卻沒有繼續,一個喊著喊著就開始吮吸指頭,一個又去槍別人的玩具,迪斯於是就安靜地玩起了匕首。
迪斯玩得正起勁時,有人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是那個擅長聲音的女人,她又要來放歌了,與往常不同,她停頓了許久,像是準備著什麼,一個沙漏的時間以後,冷冰冰的臉一擺,開始發聲,動聽的旋律開始飄蕩,迪斯又親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可是這次的旋律有點不同,迪斯覺得好像有許多東西要塞進腦子裏,睜開眼,孩子們開始嚎啕大哭,迪斯忽然有種感覺,他不再有生活的平靜了,腦海裏又開始疼痛了,迪斯還是哭了,哪怕他覺得可以忍住,生物的本能要他學會沉默。
孩子們哭得像天塌了一樣,哪怕聲音再大,也掩蓋不住這個女人的聲音,或許是太痛了,又或許是太累了,許多孩子都昏過去了,就當迪斯也累的入睡時,他聽見了腦海裏出現的一個聲音,“我是你們的母親,加娜”
一個,兩的,三個,加納看著孩子們倒下去的差不多了,轉身拉開們走了出去,當然沒有一個仆人會發現加納的眉毛比平時緊皺了一些。加納自己也沒法現。
仆人照顧孩子的行為,加納本打算看一下的,但想想還有幾個重要的聚會,也就放棄了,她出門之後,就直接向相約地點走去。
地下基地在組織的打造下,又在基地人員的耐心開發下,已經顯得別有規模,設施也十分完善,會議廳自然也是其中必備的,加納推開會議廳黑色鋼鐵大門之後,要聚會的人就都清楚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不多,除了BOSS之外的所有青銅,大抵就是如此的數了,加納淡定地走向了那個唯一空空的位子,當她落座時,標誌著會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