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1 / 2)

這是紫金花帝國的一個普通的城市,它的東方是無盡之低語之森,他的北方是無盡之冬原高地,所以它的氣候不是很好,時常有北方的暴風雪的侵襲與東方傳播過來的瘟疫,西方的貴族都很抗拒來到這裏,當然一些喜歡黑色交易的貴族或者自我放逐活著他人放逐的貴族可能會選擇這裏,至於平民,習慣的將會繼續習慣下去,不習慣的將會死亡。它的名字叫做卡斯特木。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罩在這裏的時候,有一個脆弱的生命也在努力。迪斯感覺很舒服,那種被暖暖的感覺包圍著,真的很棒,當然迪斯現在還不叫迪斯,他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分鍾,他將擁有他的名字。在黑暗的意識裏,迪斯能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在身體裏遊走,他產生了平靜的與喜悅,安寧與留戀。可他必須到另一個世界去,另一個寒冷的世界。於是另一個世界開始召喚他,一陣又一陣的吸力從下方傳來,他無法抗拒也無從抗拒。迎接迪斯的世界不是很大,一個小小的房間,這個房間充滿了陰暗,在陰暗中,有人隻看見了光明,有人隻看見了黑暗。而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躺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性,她的肚子明顯的向上鼓起,突起的身材卻更顯的性感,這個女性麵露痛色,正努力用手推擠著肚子,毫無疑問,她的下身流著殷紅的鮮血,可整個過程她一聲不哼,平靜地看著肚子。然後,她的嘴唇動了,那是一種優美的語言,動聽得好像要跳出這個世界,那不是因疼痛而發出的**,恰相反,她的停頓另人感到邪惡,邪惡與優美的結合,令聽著感到十分的矛盾。這種神秘的語言逐漸開始展示它的神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個女性開始慢慢衰老,她的頭發開始灰白,她的臉龐開始出現密集的皺紋,她的皮膚開始失去水分一如枯老的樹皮,可她卻突然微笑了,她不再用力推擠,而是緩緩撫摸,她的聲音更低了,帶著神秘的節奏。在她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她的孩子出生了,沒帶任何哭聲地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讓那個一直站在旁邊的男子感到十分驚訝,以為這個孩子死了,他稍微有些緊張地上前查看,發現孩子無聲地吐出羊水之後,放下了心,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看一眼那個已經泛冰的屍體,他粗魯地地抱起了這個嬰兒,用嘶啞低沉的嗓音說“迪斯,你以後就叫迪斯啦,小家夥,哈哈,五個金幣。”他的聲音充滿喜悅,為這剛降臨於世的生命。迪斯當然不是無知無覺的,粗糙的手掌令他感到疼痛,讓他一下子從溫暖當中驚醒過來,哇的啼哭起來,他的特有的卓爾皮膚上的一些淡黑色蝌蚪符文徹底消失。那個抱著迪斯的男子名叫洛斯,他的脾氣不是很好,迪斯隻哭了一會,他就感到不耐煩了,強忍住將手中的嬰兒扔掉的衝動,裂開嘴笑了。他轉過頭,他聽見了通道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熟悉得令他厭惡,那是他名義上的主人之一,沒有讓洛斯等待太久,他就看見了腳步聲的主人。那是一個麵相凶惡的寸頭,穿著寬鬆的貴族服飾,不好看也不難看,寸頭的名字叫刀疤,熟悉的人都這麼叫他,說來也奇怪,刀疤身上並沒有任何刀疤,不過他的愛好是在奴隸身上刻畫著一道又一道的刀疤,這愛好讓別人恐懼,也讓人稱呼他為刀疤,洛斯身上大部分刀疤都是拜刀疤所賜,所以他努力試著諂媚些,“大人,孩子生下來了。"洛斯的嗓子在努力尖細的時候依然低沉。刀疤很不開心,他很少來這下賤的奴隸場所,這裏異常肮髒,連帶著他也覺得迪斯肮髒,事實上迪斯也確實肮髒,那是血與詛咒的肮髒。所以刀疤厭惡迪斯也就不用奇怪了。刀疤停頓了一下,他淡淡地說“你確定這個孩子能活三天,不管確不確定下一場該你了。”刀疤並沒有理會洛斯,哪怕洛斯給他帶來了很多金幣,哪怕洛斯在他在他身後大聲地喊著“會的,大人,我保證,大人。”刀疤隨意地扔下鑰匙帶著他的腳步聲走了,走廊又陷入安靜,隻有迪斯哭聲的安靜。洛斯四下看了看這個逼仄的空間,上空是蜘蛛的地盤,下方到處是一些昆蟲的屍體與糞便,空氣異常難聞,因為無地可放,洛斯就把迪斯放在了卓爾的屍體上,屍體的餘溫還未消散,希望嬰兒能舒服一些,然後又把身體上破爛的衣布裹在嬰兒身上,自得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確定周圍的毒物應該不會毒死這個生命,然後撿起鑰匙,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在長長的通道轉彎處,洛斯又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盡管他什麼都看不見,因為那裏隻有一片黑暗,漫長走廊的黑暗將他房間唯一一點光芒吞噬。在黑暗中,殘次品的日光石將還算柔和的光照在迪斯蒼老的笑臉上,迪斯的小腦袋不是時閃過一些知識與畫麵,這讓他的哭聲更高了。同樣流著卓爾的血,一個活著,一個死著,一個哭喊著,一個沉默著,周圍是黑暗卻又是不全的黑暗。日光石還在努力地照耀著,沒有其他生命,卻有一些微步足道的生命,不知何者更加卑微。迪斯當然不會考慮到這一點,他的身體上又開始出現一些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黑色蝌蚪符文,這些蝌蚪符文也沒有辜負它的名字,一個一個像蝌蚪一樣在迪斯的身上遊走,或許是迪斯的身體太小了,蝌蚪符文開始不滿足這小小的軀體,它逐漸滲透到下方的屍體上,有了更大的地盤,蝌蚪遊的更歡快了,它的顏色變深,黑色得更深邃,空間裏彌漫著恐懼的氣氛,黑色符文遊得越來越快,他們開始排隊,一個連著一個,密布了整個屍體,也將迪斯與她的母親相連,無聲無息之中,飛蛾與蜘蛛開始不停掉落,地上的昆蟲也全部變得僵硬,它們不再卑微,它們已與偉大的死亡連載一起。蝌蚪遊的累了,他們停止變化,開始重疊,於是蝌蚪的顏色越來越來深,它們陸續返回迪斯的身體,好像打算長期定居,隨著它們的回歸,迪斯感到莫名的恐懼和僵硬。他腦海裏的碎片開始衝擊他的大腦,痛,恐懼,僵硬,三者維持著奇妙的平衡,卻又讓迪斯生不如死,意識清醒後,又陷入混亂,混亂又因恐懼而變得清醒,直到所有蝌蚪彙聚成三個最深邃的暗黑蝌蚪,他們的頭朝向一個點,相互身體之間的距離相等,各自120°的分開,整體看來又像個三角形的塔形,尾巴輕輕擺動,停留在迪斯的脖子後麵。腦海中的碎片也開始蟄伏,身體也不再僵硬,而是被一股小溪流般的暖流衝軟。迪斯開始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