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壓抑不住的咳嗽聲響起,急促的好似要將肺給咳出來。

廟門口等待的眾人見狀,連忙後退一步,抬起袖子遮掩口鼻。

隨後,領頭太監看著麵前青衣男子,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喲,殿下可得當心,您現在身子金貴,萬萬不可受了風寒,來人呐,請殿下入轎。”

楚沅扶著門框,指尖泛白,彎下腰咳嗽時,露出清瘦嶙峋的後背。

半晌,他抬起頭,眾人不由得暗暗吸氣。

眼前男人身形清瘦,麵容蒼白透著病氣,青衣被水洗的發白,然而如此落拓,也掩飾不了他那張宛如謫仙的容貌。

更遑論他眉間中心的朱砂痣,讓他的氣質愈發獨特,清純中又帶著靡豔。

青衣玉貌,傾國傾城。

領頭太監細細瞧著,心下嘀咕,這人在廟裏住了幾年,倒是染了一身佛性。

不悲不喜,跟個玉麵觀音似的。

樂書上前扶他,眼眶通紅,憤恨的瞪向麵前的人,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手背被人輕輕拍了下,無聲地製止了他。

樂書隻好把話咽回肚子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扶著楚沅上轎輦。

領頭太監打量一眼麵前這座荒涼破敗的小廟,嫌棄的撣了撣衣袖,好似有什麽髒東西在上麵,讓他忍不住露出嫌惡之色。

“起轎。”尖細的嗓子在轎子外響起,轎子隨即被人粗魯地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

楚沅坐在裏麵,膝上放著一個小包袱,布料洗的發白,但看得出十分潔淨。

轎子晃的太厲害,他忍著不適,細白瘦弱的手指慢慢攥緊了包袱。

一個時辰後。

“落轎。”領頭太監揚聲喊道,轎子被重重地放到地上。

“太子殿下,人已經到了。”外邊的太監聲音諂媚。

楚沅坐在轎子裏,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來。

車簾猛地被人掀起,寒風裹著高低議論一齊灌入,他抬起眼眸,看到了一雙飽含戲謔和嘲弄的眼。

“怎麽,還要孤請你出來?”楚國太子楚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態輕蔑。

樂書一直跟在轎子旁,聞言彎下腰,朝楚沅伸出手,“殿下,奴才扶您。”

楚漳鼻腔裏溢出一聲冷哼,好似聽到了什麽笑話,輕蔑說道:“殿下?孤倒是記得,這位廢太子早已被父皇逐出皇宮,與庶民無異,你這狗奴才,真是好大的狗膽。”

話音落,有侍衛走上前,抬腳踹向樂書,將他踹跪在地。

樂書沒提防,額頭直接撞到轎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侍衛見狀還想再補兩腳。

“慢著!”轎子裏傳出清冷如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