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哈哈一笑,道:“我不是曾說過,從小我便自以為是,自命不凡,隻以為憑智計見識,便可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尤其甚是鄙薄武夫,不屑學武麼?那時的我,以為個人的力量再高,也比不過千軍萬馬。且我生在皇家,出入都是前呼後擁,身邊高手護衛無數,哪裏用得著自己習武?所以我義父雖然學究天人,但我卻也未曾向他學過武功,隻學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園藝建築這些雜學。義父也曾感慨,說我天姿聰穎,姿質甚佳,若習武,定可有大成就。我卻不以為然。直到來到東吳之後,朝不保夕,連等閑一個刺客都可能要了我的小命,我方才痛下決心,刻苦習武。”
言罷又歎道:“皇家裏的那些所謂兄弟,凡有心爭一爭皇位的,都不希望我回去。除了我那兄弟是一重要原因之外,我義父也是一大要素。要知道,在儲君人選上,我義父也是有一定發言權的。畢竟我大唐國小軍弱,卻能與當世第一強國北魏分庭抗禮,我義父在其中也是憑其蓋世武功出了大力的。雖然他從不關心朝政,但若他開口說話,父皇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麵子。如今見識了這麼多武功高手,我方才後悔,當時沒向義父學過武功,卻隻學了這種種於保命無益的雜學。”
秦玲嘻嘻一笑,道:“我卻是知道公子為何隻學那些雜學。”
元昊笑道:“哦?你卻說說這是為何?”
秦玲笑道:“公子還不是想學了那些東西,好討些大家閨秀歡心?我看公子在東吳時,憑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是很受青樓裏的姑娘們歡迎呢!就連東吳的一些大家閨秀,明知公子聲名狼藉,也多向公子示好。說起來,公子學的這些東西,真的可以騙到很多女人呢!”
元昊哈哈大笑,“好個玲兒,竟敢這般擠兌於我。看來非得好好責罰你一番,你方知咱們家到底誰作主了。”說罷,那托著秦玲臀部的手,不輕不重地拍了她彈性十足的臀部幾下。
秦玲蒼白的臉上頓時滿是紅暈,口中輕呼,“公子不要打了,玲兒知錯了,認錯便是。”說話間眼中盡是羞澀之意。也不知究竟是被元昊那在她臀上如同撫mo一般的動作刺激到了,還是被元昊那句話中“咱們家”三個字給羞到了。
二人笑鬧之際,元昊的速度卻是絲毫未曾減慢。他如今內功大成,已穩然踏入宗師境界。雖然離真正的絕頂巔峰天道之境還差了老遠,但若隻講內力的話,他一身功力卻也足夠傲笑江湖。秦玲全身上下無一絲贅肉,身子甚是輕便,元昊背著她,幾乎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不消片刻,便已遠離了江岸灘塗,奔入了那片丘陵之中。
元昊不敢行走大路,隻背秦玲往丘陵林間行去,一路望定了北方,徑直穿行在山林之中。
行了一陣,元昊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便道:“玲兒,方才那個自稱玄月的殺手看起來不過一稚齡少女,卻為何已成天道級的高手?還有,那天道級的高手究竟代表什麼?為何你會那般忌憚?”
秦玲沉默了一陣,道:“我現在的武功,大概已算是宗師級高手,已足夠開山立派,廣納門徒。而以我的武功,卻也不過是在宗師級這一境界中徘徊良久,偶爾能靠激發潛力暫時踏進天道境界。若想一步登天,卻也是不能。而所謂的天道高手,便是江湖之中武功的最高境界。其武功已達天人合一之境,幾乎可與天地溝通,與自然融合。那樣的高手,雖然不是說一定能天下無敵,不可戰勝。但若想殺死一個天道級高手,卻是難比登天。即使天道級高手之間對戰,也多隻能分出勝負,難以分出生死。而傳說中,天道的境界之上,便是‘道’的境界了。若能堪破天道,達到‘道’的境界,便能以武入道,肉身成神。不過這終究是虛無飄緲的傳說,從未有人能證實。但這也是天道一級的高手們向往追尋的目標。
“那殺手玄月,雖然已踏入天道一級,不過我觀她功力境界均不過比我稍勝一籌,當我激發潛力,提升至天道境界時,拚著一死當可重創於她。所以,她可能是剛踏入天道境界不久,這境界尚未完全穩定。但以她如此稚齡,便能踏足這武道巔峰境界,亦可算是千年難遇的武學天才了。隻是不知,哪家哪派能培養出她這種弟子來。即使是數百年來天道高手輩出的白道第一大派‘太虛宮’,也未曾出過這麼年輕的天道高手。”
說到這裏,秦玲不由有些唏噓,“若論天賦,我跟那玄月可差了老遠呢!”
元昊聞言慰道:“玲你不必灰心,那玄月既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那這世上便可能僅她一人。這般得天獨厚的人我們不必與她相較。你如今也是不滿二十,但已達足夠開山立派的宗師境界,比起那些在江湖中絕大多數人來,已是了不起的天才了。旁人聽了你修羅王的名號,不也是驚歎羨慕不已麼?對了,你方才說那激發潛力的法子是怎麼回事?我能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