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為什麼總是有人在一旁挑起謠言,而且樂此不疲呢?本可以做朋友的,也變得這樣生疏尷尬。我回了房間,不想再探討和爭辯本不屬於我的故事。其他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或許誤將玩笑開到了我頭上,可是我是明白的,我的右手指尖沾了沾茶杯裏的水,在桌上不停的劃著弧線,一圈一圈。是要越陷越深,還是要一句話挑明。難道我要告訴劄蘭泰,他以前的那個八格兒已經永遠離開,而我隻是她的軀殼嗎?想到這裏,我不禁感到一股瘮人的涼風。
不,不能告訴他,至少這兩天不能,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且大家都在興頭上,要是因為這個真相的揭露,一時發生一些關於生命安全的事就不好了。
生日宴的計劃是早已定下的,虧得當時還這樣興致勃勃,以為是在為朋友製造驚喜。現在看來,我應該回避了。為什麼要想這麼多?管他流言蜚語,我做自己愛做的就好了。但是,皇阿瑪那邊怕是已經聽到一些風聲了,我還這樣大張旗鼓、不顧其他,隻怕不合當時風氣。我真是杞人憂天,純屬自己胡思亂想,事情根本沒有發生到這樣糟糕的地步。難道要發生到糟糕的地步才肯罷休嗎?
我被自己不斷的追問搞得心煩意亂,我把畫在書桌上的水圈圈塗亂,帶出一條不規則的波紋。
“琬妹妹,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在做什麼?”棲蝶進來找我。我抬起頭,又怕她看到眼角滲出的淚滴,便又轉向一邊。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不該拿你們開玩笑的。畢竟你隻是你,你隻做你自己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們說累了,就不會再說了。”棲蝶走到我身旁。聽到這些話,我再也忍不住那酸酸的感覺了,一頭撲在她懷裏大哭,“我不想做一個替身,不想接受別人剩下的愛情的影子。”我別哭邊說,幾乎失聲。
“好了好了,咱琬兒平時不是這樣的啊,忘掉今天的事兒吧。皇伯父還在下麵等咱們呢。”我抬起頭,看見她堅定地眼神,我抿抿嘴,依然很亂,但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