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陽光又友善,不像路邊讓人想要驅趕的野犬,反而像貴族們喜愛的大金毛。
非要比喻,大概就是……不會讓人覺得被侵略和冒犯。
“我的意思是,您馬上就會很困,如果我不扶著點,您會摔倒。”她提醒道。
實際上的確如此。
痛感正在從感官裏消失,淌血的傷口開始結痂,溫斂眯起眼睛,眩暈感讓他視野極度的昏花。
“先生?”
女人攬了下他的腰,溫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倒進人懷裏的,回過神時,整個身體已經靠在她肩膀上。
本以為這女人身上會很臭,但還好,倒是一股Alpha的味道濃烈得讓他想吐。這還不如臭味。
“你是,Alpha?”
“怎麽?您覺得我像Omega?”路岐看著他,“我如果是個Omega,現在可攙不動您。”
溫斂的軍銜不低,自然戰功累累,身體體格更不必說。
他並非那種強壯的體型,乍一看反而很削痩,可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力量。否則也不可能撐著一身重傷還將她一刀斃命。
路岐會覺得
他此刻看起來十分好欺負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傷吧。
“不是每個Omega都像你以為的那麽弱小。”他道。
路岐笑道:“是我見得少了,要是冒犯了您,我很抱歉。”
“冒犯我什麽?”溫斂對這個話題很敏感,掀起眼皮看她,“我又不是Omega。”
女人聞言,輕輕彎了彎嘴角。她給人的距離感很好,禮貌得恰到好處,又不會過分拘謹導致冷場,很難想象是沒有受過教育的貧民。
溫斂在酒席間見過很多比她更低俗沒有教養的權貴子嗣,喝點酒就能把下半身那點事全抖出來,穿得再光鮮亮麗也醜態百出。
但即便如此,陌生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已經讓溫斂的忍耐到達極限了,不是因為會忍不住情動,是會忍不住犯惡心。
“讓開。”他推開她,慢慢坐回牆邊,這回總算舒服了點:“你要是不想我睡著,給我講講現在的狀況。”
“這倒是無妨……”路岐道,“但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您的名字?我姓路,路岐。”
“溫斂。”
“惹人憐愛的憐?”
“……收斂的斂。”他甚覺無語,懶懶地翻了個白眼,“凡是見過我殺人的,都求我最後不要把屍體搞得太慘。”
“哈哈,您真幽默。”
“……”
這個廣闊而安靜的空間存在感很強,溫斂之前從劇痛中蘇醒時就發現了。
因為太過異常,無法被模仿,當初聯邦的將軍病危時,特意為她建造的生命站,也達不到這個精度。
在溫斂的職業生涯中,更是聞所未聞。
“……我隻記得自己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一不留神就掉進了這裏。這個空間具體有多大我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