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動,雲消,天光直投而下,十幾個一襲黑衣的劍客蒙麵而來。天明麵色凝重,轉手便是一記“星火燎原”。那些劍客絲毫未顯驚慌,右手長劍倏然指地,明晃晃的劍光劃出數十道半圓弧形飛旋而至,“星火燎原”還未落地便被攔截下。手中長劍就勢一撩,兩者相隔百米距離,在“星火燎原”的餘波照耀下,可見地麵仿佛波浪般朝著車隊湧動過來。花老九一身低喝,手裏短柄對劍飛速旋轉,猛然插入地麵。數十米外蘧然噴出一道火牆,但是地麵那股波動來勢洶洶,火牆瞬間便被翻起的土石淹沒。花老九臉上青筋蠕動,憋紅了臉大喝一聲:“去你大爺的。”對劍倏然沒入地麵,單膝跪地,雙手結印相擊,一道火紅色的波紋自大地深處湧出。
“火獄七殺!”
七道火牆層層疊疊沿著地麵波動傳來的方向噴湧而出,地麵裂紋來勢驟減。不過花老九還未來得及高興,七道火牆轟然破碎。那十幾個黑衣劍客壓根就無視火牆的高溫,直接穿越火浪而來。被花老九血性感染,天明意氣風發一聲大喝:“去你大爺的”,手執天闕迎了上去,在他後麵還有花老九和羅春秋。
這群人黑衣劍客全都是一鼎太初的修為,天明自然還沒有放在眼裏,他要做的隻是將他們幕後那人揪出來。先前襲擊石有為那柄長劍勁道十足,若不是《涅槃訣》,天明還真沒有把握能夠接下來。如此霸道的一擊,又豈是這幾個一鼎太初所能做到的?
刀兵相接,寒光四起。天闕飛舞,在天明四周織出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每一次劍與劍的碰撞都讓天明虎口發麻,不過他堅信,那些黑衣劍客一定比他更難受。事實也的確如此。
眼見天明三人朝他們奔來,十八個黑衣劍客很自然的分成三撥。他們也不是什麼蠢物,能被選來執行此次任務,自然是深得宗門器重的表現。從先前的情形來看,不難看出那個手執詭異巨劍的少年才是硬點子。更為重要的是,他才是他們此行任務的目標啊。所以,十八個黑衣劍客有十個是朝著天明而來的。原本他們也以為這小子隻是頭腦發熱,可是幾個來回之間,他們每人都不止與他硬碰了數十招,竟然硬生生被他擋了下來。而且這小子招數詭異之極,總能在他們換氣的空檔打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最為惱火的是,這小子在如此多人的夾擊下,還能有空閑去施放遁術,幾記“星火燎原”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心裏暗自咒罵不已。
“裝,我看你們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混元道的渣渣……”天明冷笑一聲,手裏巨劍揮舞速度更勝,十個黑衣劍客竟然被逼得節節敗退。兩邊陷入鏖戰的花老九和羅春秋二人頓時大受鼓舞,對劍生輝,掌風呼嘯,被壓製的局麵廓然轉變。眼看敗局已定,其中一人一咬牙,將手中長劍反手扔掉,疊步退出數丈開外。其餘黑衣劍客見那人帶頭,紛紛效仿,棄劍拉開三五丈的距離。天明悠然一笑,終於忍不住了嗎?
可是他卻不想再給他們機會了,就在他們棄劍轉身的那一刻,天明大笑著欺身而上,手裏天闕翻飛,後麵的幾個黑衣劍客就像地鼠一樣被他一劍拍倒在地,掙紮了兩三下卻也沒有爬起來。這下恐怕再愚蠢的家夥都看得出來,先前天明根本就是在陪他們瞎打鬧,話句話說,也就是在耍他們。宗門所賦予他們的榮耀隻有在自己是勝利一方的時候才會有所體現,不然勇敢的代價隻能換回冰冷的屍體。
但是他們還是義無返顧的衝了上去,在他們後麵,還有一雙毫無人性的眼睛。
場中的情景在以一種眾人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著,回頭望了一眼石有為三人,花老九露出了一個迷茫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麼先前己方還被壓著打,現在頃刻之間局勢逆轉,看著那十八個黑衣劍客被天明把玩於股掌之間時,他便有了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春秋,你打我兩巴掌……哎喲,你媽的還真下得了手,哎呦喂”,花老九捂著下巴嚷嚷道,“老子剛才沒被那幫家夥戳死,反倒要被你打死了。”羅春秋一臉的無辜,“不是你叫我打你的嗎?”“我叫你打你就打啊,那老子昨天晚上叫你幫我守夜你怎麼不幹啊……哎呦喂,你這個沒良心的……”
一旁的花老九和羅春秋二人還在打趣,不遠處的天明卻也早早得結束了戰鬥,隻留下一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