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諾輕輕地點了點頭，“當真。”
這兩個字，燃起的，似乎是生的希望。
天恒還是那般地看著子諾，心裏卻是並非再憂慮那些所謂的生生死死，那些陰謀背後的故事。
作為太醫，職業的敏感讓他一眼便看出了子諾的憔悴。
“娘娘，你身子不舒服？”天恒憐惜地問道。
“沒什麼的，隻是有些累了。”子諾淺淺地笑笑，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子諾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是瞞不過天恒的，天恒也沒有追問下去，就算問了，他也無能為力。
“那娘娘有麗妃並非真正懷孕的證據嗎？”天恒問道。
子諾從衣服裏取出一張紙，遞給子諾，“這是本宮暗中讓雲兒打探的麗妃這幾日的膳食，不知道會不會從中找到什麼。”
天恒接過那張沉甸甸的紙，看了許久，麵上泛起了笑意，“懷孕要忌生冷，麗妃日常的膳食都做得天衣無縫，可是，她卻在夜裏吩咐禦膳房送了冰糕，她不該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吧！”
子諾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看來，這是真的了。”
“但是，這些並不能作為搬到麗妃的證據。”天恒轉喜為憂，又歎了口氣。
子諾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憂色，“是呀！不過走出了第一步，一定會有下一步的。還有兩天時間，足夠了。”
天恒搖了搖頭，“娘娘身子不適，還是回去多歇息吧！就不要為這件事情勞心了。”天恒的語氣裏滿是掛念。
“你為了本宮承受了這麼多，本宮怎麼可以安心養病。你放心，本宮絕不讓你有事。”還是這樣的承諾，上一次在天牢裏，子諾已經做出過一樣的承諾，隻是，這一次，對於天恒而言，似乎又意味深長些。
天恒沉默了，沉默了許久，子諾分明感覺到，天恒的呼吸都沉重了許多，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氣氛，很可怕，卻怎麼也說不出原因。
“娘娘可有紙筆？”天恒問道，語氣卻沉重得讓人壓抑。
子諾吩咐獄卒取來紙筆，親自將紙攤開在天恒麵前。
天恒提起筆，不假思索，寫下了幾行字，雙手遞給子諾，“這是給娘娘的藥方，請娘娘不要耽擱了病情。這可能是臣最後一次為娘娘開藥方了。”聲音還是沉重，子諾覺得，天恒此時滿滿地都是心事。
“不，不會的，你要活下去。”子諾的聲音很急促。
天恒搖了搖頭，重重地歎著氣，看樣子，就像是自己對於一切都漠不關心。
子諾並沒有想太多，畢竟一個身在天牢，已經被定了死罪的人，不可能不心事重重。
子諾接過藥方，覺得它的分量沉甸甸的，似乎這個藥方在暗示著什麼，可子諾，卻不得而知。
子諾小心翼翼地把藥方收好，就像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多謝楊大人，本宮會照顧好自己的，楊大人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著本宮的好消息。”子諾的心裏，現在滿是心事，五味雜陳，實在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之，是從來沒有過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