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狗之死(1 / 2)

二狗躺著,一動不動。在這之前,他已經打了兩隻兔子,三隻山雞,四隻麻雀,有這樣的收獲他很滿意,這些野味可以讓他和他弟弟兩天不餓肚子,他想象著弟弟吃著兔子喊著要吃烤山雞的表情,他開心的笑了。“再躺一會回家吧,雖然滿山跑的有些累,但也不能讓弟弟再餓肚子了”,他心裏暗自想道。他喜歡這樣躺著的感覺,無憂無慮的看著夕陽,晚霞是會動的,所以他能感受到微風陣陣,夕陽那麼美、夕陽那麼好、夕陽那麼溫暖,眼看著夕陽要沉下去了,夕陽沉下去了他就得回家。二狗閉上眼睛,準備享受今天最後的愜意時光。但是在他還沒有閉上眼睛之前,他就跳起來了,他看到衝天的大火。大火熾熊熊的在山腰燒著,火隨風勢迅速地蔓延開來,將黃昏照得通亮。二狗整個人卻頓住了,他沒來得及撿放在地上的兔子、山雞還有麻雀,就發瘋似的向大火處狂奔而去。

陳家坪住著有四五十戶人家,一座座破舊的草房子,土房子依山而立,龔雪爐來到陳家坪第一件事,就是先放火,再殺人。因為大將軍王有令,陳家坪所有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哪怕是小孩也不能放過,越是小孩越得多砍幾刀,大將軍王是個怕麻煩的人,他可不希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樣的狗血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龔雪爐是個軍人,也是大

將王一條狗,大將王說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大將軍王要他死,他也不會皺下眉頭,他堅信,要想活出個人樣,就得在大將軍王麵前活出個狗樣。很顯然他做到了,而且做得成功。他慢慢的把劍從老人身體裏麵抽出來,劍尖淌下滴滴鮮血,這已經是他今天晚上殺到現在看到的最後個一個活口,他端詳了屍身一下,冷冷自語道:“生必死,然而死後的眾生,到底所歸何處?某家是受雇於人,和你並無恩怨,但願你有個好去處”。他抖劍一彈,“嗆”地一聲脆響亮起,一綹黃色的劍穗迎著自艙門吹進的夜風微微飄動。一燈如豆,依

稀可見龔雪爐麵部的輪廓,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一頭烏發,在殘月微曦中映得臉頰分外的白晰。他舉步在村中繞行一匝,足步過處,血漬斑斑,熾熊熊的火光照死狀各異的屍體,構成了一幅恐怖淒慘的圖畫。

“陳家坪全村二百三十一條人命還差兩個,解決這些人倒是頗費了一番手腳呢。”他邊哼邊行,頃刻已自東角落走到了西邊近門處,驀然之間,感到背後一陣勁風壓體,龔雪爐像閃電一般地回過身子,單劍橫在胸前。朦朧中,隻見一個老者自死屍堆中掙紮撐起,殷紅的血泊不斷地從他按在小腹上的指縫滲出,在龔雪爐的身子欲轉未轉時,他“嗖”的一聲從袖子裏麵射出一根袖箭。“嗤!”龔雪爐右腕一抖,寒光繞體而出,老者射出的袖箭並沒有傷著龔雪爐分毫,但龔雪爐劍已在老者的胸膛上穿了個透心涼。

老者慘號一聲,斷斷續續道:“你,你……原來是三品大劍師……!”話猶未完便仰身倒下,胸前血如泉湧,死亡的形象旋即彌漫在他的臉上;五尺之外,龔雪爐仍抱劍而立,一種難以言喻的森寒殺氣自劍上逼人而出!須臾,龔雪爐才哈腰下去,用手掌去探了探老者的鼻息,再湊耳聽他的呼吸,無可置疑的,老者是早已斷氣了。

森寒的殺氣漸漸淡薄下去,龔雪爐運劍入匣,低聲道:“這窮山溝裏麵竟然還有看得出自己身份的人真是是邪門得緊,近來我殺人老是不能做到幹淨利落的地步,方才若不是我的

劍夠快夠準,倒下去的怕不是他而是我了……”他殺人之後,神態反而變得無精打采,生像是剛剛做過極為無聊事一般,身上僅存的那麼一點勁兒也早已蕩然無存。

視線從華服老者的身上收回時,龔雪爐不禁嗟歎:“陳家坪普通村民,中了我一劍,不死已是奇跡,居然還能起身偷襲,嘿,難怪大將軍王此番不吝於出如此高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