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跟全程,但是沒多大波動的時候助理們也就是場邊坐著,玩玩手機。可是鄭銳這次卻很緊張,他之前就聽王睿詩說過李輕愉跟全程是完完全全地跟全程,幾乎是盯著節目錄製,簡直堪比第二個顯示屏。李輕愉不會去管你是否是全程專注,隻是有這麼一個人在旁邊坐著,鄭銳也不好意思老玩手機。怪不得李輕愉早早地就不再選擇跟全程,她這麼一趟下來,感覺實在是太過耗費精力,身邊人還覺得壓力巨大。
鄭銳這些年是知道遲鏞和李輕愉關係好的,過年聚餐的時候遲鏞偶爾會提到她,包括遲鏞父母也會關心她的近況。可是真的見識到了李輕愉對細節的把控和對遲鏞的了解程度之後,仍是覺得驚奇。
某期遲鏞是有戴美瞳的,中場的時候李輕愉讓鄭銳把包裏的眼藥水拿過去,鄭銳照做了。果然遲鏞喝完水便拜托鄭銳拿下眼藥水,鄭銳趕緊將手裏的東西遞出,遲鏞看到愣了一下然後道了謝,歸還的時候望了一眼李輕愉。李輕愉坐在場邊回望他,示意他眼睛不舒服可以把美瞳摘下來,遲鏞搖搖頭。
鄭銳回來的時候問李輕愉,“愉姐,你是怎麼預知的?”
“他今天眨眼的頻次太高了,而且眼睛紅了。”
鄭銳感到驚訝,隻是李輕愉也沒再多說什麼。
那天收工後上了車,李輕愉自然地從包裏拿出蒸汽眼罩遞給遲鏞,遲鏞伸手接了。
鄭銳問出了多年的疑問,“姐,你包裏到底準備了多少東西?跟百寶箱一樣。”
“日積月累。每次想到什麼就往裏添一點,反正包裏空間大,能放得下。”
遲鏞戴著眼罩靠在座椅上,想了想與李輕愉認識的這麼些年,嘴角翹了翹。
還有一次錄製時有個道具是氣球,可以利用工具弄破它。有嘉賓害怕氣球爆炸的聲音,遲鏞主動接了這個活計,在角落弄炸了一個。拿到過關的鑰匙後,遲鏞又對著場邊的方向想要用那個聲音嚇一下大家。
李輕愉看到後笑罵了一句:“幼稚!”
鄭銳看了看自己突然玩心大起的表哥,又看了看提前get到他的點的李輕愉。無語暗道:他倆這奇奇怪怪的默契。
不過遲鏞很少碰見李輕愉掉眼淚,王睿詩和鄭銳倒是習以為常。李輕愉跟全程會跟著遲鏞的思路和想法走,而遲鏞這個人感性,很能共情,李輕愉私下重溫節目很少被帶入情緒,但是混合現場的聲音時就很容易被遲鏞帶到情緒裏,因此幾乎是專業陪哭。王睿詩和遲鏞都習慣了,因為此前幾乎跨年的盛典時李輕愉都會掉眼淚,但是遲鏞這次下節目的時候看見李輕愉眼眶有點紅問她怎麼回事,鄭銳搶先替她答了。
“沒事兒哥,姐這是專業陪哭,被你剛剛節目裏那個事件感動了,陪你一塊哭呢。”
“怎麼還叫專業陪哭?”
“姐之前幾乎每年看你的春節晚會倒計時的時候都會陪哭,哥你下節目的時候姐都哭完了,我跟睿詩經常看到。”
李輕愉拎了包,點了頭,算是認同鄭銳的話。
遲鏞挺稀奇,李輕愉給人的感覺實在是跟感性搭不上邊,沒想到還有那一麵。
李輕愉沒多加解釋,第一次看倒計時落淚是因為她感覺到遲鏞已經越走越遠,越站越高,而她永遠隻能站在他身後仰望著他,孤獨地停留在原地,不得動彈,不知道該往何處走。被情緒裹挾,她為自己而哭。不巧被王睿詩發現了,之後的每一年隻好又給自己增加了固定落淚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