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鏞失笑,不過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很快收起笑容,“我這裏之前對於助理的工作任務其實沒有很細分,小吳在的時候就是跟著我錄節目,然後跟其他部門交接我的工作。”
“這樣不太行,雖然工作量少我當然樂見其成,但是不管之後是不是我一直擔任助理工作,這些工作還是有具體劃分比較好。這樣吧,你方便跟我說一下你的所有工作嗎?我們一起看看能不能給具體劃分出一些。”
“可以。我每天過來就是熟悉稿子,錄製,複盤,然後提前準備第二天的內容,如果有些新的知識我也會深入了解一下。”
“嗯,複盤你是怎麼複盤?”
“我會去看今天的直播,然後從裏麵觀察我自己需要改進的地方。”遲鏞看李輕愉若有所思的模樣又繼續道,“其實我現在的工作量並不多的。”
李輕愉想了想開口,“複盤的話我跟你一起複盤如何?你本人看應該跟他人看視角不同,或許能發現不同的問題。然後就是,你有沒有目標?你應該不太甘心一直隻做個少兒節目主持人吧。需要我幫你留意相關的機會之類的嗎?”
“不麻煩的話你跟我一起複盤當然好。至於我的目標,我聽說不久之後台裏在策劃主持人大賽,有機會調到別的節目我當然也很期望。”
“好的,這方麵我也會幫你留意。你家鄉電視台的機會也需要我替你注意著嗎?”
“暫時不考慮吧,我目前的想法還是留北京。”
“OK。那我們先從複盤開始吧。”
李輕愉雖然不是學主持的,但是正如她所說,從她的視角出發會發現與遲鏞不同的問題,他倆互相交流想法,偶爾還會就一些觀點爭論幾句,但倆人情緒穩定,關係倒是不知不覺地拉近了幾分。
蟬聲漸明,李輕愉的本科畢業典禮到來。好友鍾歆帶了個幫忙拍照的朋友,一路跟著鍾歆到處留影,看著李輕愉一個人在樹蔭下站著愣是拽著她一道拍照留念。李輕愉的二專廣電班先拍大合照,鍾歆便站在一邊等著她,順便與背後的鍾塔合影。下午兩三點,太陽烈得很,而遲鏞正是披著這個日光來的,遠遠看到李輕愉還與她揮了揮手,李輕愉愣在原地,不確信遲鏞是不是在與她打招呼,便沒有回應。直到二專班上拍完大合照李輕愉走下台階,看到遲鏞走過來。
“輕愉啊,你說你到底是不是近視,怎麼跟你揮手你都看不見呢。”熟了之後的遲鏞暴露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本色,調侃起來相當順口。
“頂著這大太陽我能看到啥。”李輕愉不甘示弱地回嘴,實則回避掉那個問題。
“遲老師!”鍾歆從一旁喊著跑過來,“您怎麼來了?”
遲鏞恢複了溫和的笑,“我之前帶的班也是今年畢業,我來送他們的。”
李輕愉內心暗戳戳遲鏞變臉太快,表情還沒收回去便被鍾歆推過去,“你倆不是同事嘛,合個影吧,難得輕愉今天還化了妝,美麗仙女。”
李輕愉語塞,同遲鏞拍了幾張照後,又與鍾歆一起拍了幾張三人照,隨後遲鏞便被荷蘭語班的學生喊走了,走之前拍了拍李輕愉的肩,“今天確實很漂亮,畢業快樂!”
當晚李輕愉就收到了鍾歆發過來的照片,李輕愉視線停留在那幾張與遲鏞的合照上,其中有一張是抓拍到的遲鏞走向李輕愉並打趣了的場景。光標不斷地在屏幕上描摹著遲鏞的身形,屏幕光映照著黑夜裏李輕愉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