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1(1 / 2)

“輕愉,你畫什麼呢?”,同寢的鍾歆探頭過來。

“沒什麼,打發打發時間。”李輕愉輕笑著回了她一句。

此時,李輕愉正坐在大學教室裏,老師在上麵說著英美文學,她在紙上盤算時間線。約莫著幾個小時前,李輕愉從北京某語言類大學的寢室被鍾歆叫醒,還沒等她弄清楚情況就被催促著拎著背包買了早餐趕到了教室。當她真正坐在教室時,才慢慢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並整理腦中的記憶。

她原本並非處於這個時期,當時她早已移居國外,甚至都不叫李輕愉這個名字,醒來之前正因看到了著名主持人遲鏞在宣布退圈後便於家中自縊的新聞而情緒崩潰,眼淚決堤。而遲鏞是她欣賞關注的主持人,她本身並不追星,但欣賞遲鏞為多人所稱讚的包容、聰明、謙遜等品質,並在腦中為其構建了一個完美的形象,算得上是精神支柱。這樣表象幾近完美的人卻在退圈後因心理問題自縊家中,一時間很難讓人接受。

現在是世紀初,而李輕愉這個人是在福利院長大,因為被丟棄時年齡不小了,還發了場高燒直接將過往記憶燒得一幹二淨,於是便在福利院成長,又因著資助幸運地上了大學,就讀英語專業,目前是大二剛開學不久。

摸清楚基本情況後李輕愉也是有些費解,現在相當於是將她原本所在的時間線調前了三十多年,可是,為什麼會安排她出現在這個時間點呢?回想起兩條時間線的契機,也許是遲鏞這個人,因為這所大學正是遲鏞在這個時間點任教的大學,負責基礎荷蘭語的課程教學。

懷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李輕愉隻能先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的生活,畢竟已經告別校園生活多年,本身的研究方向也並非語言類,盡管在國外生活已久,可課程學習和語言交流的區別還是很大。重活一世,她決定暫時在新的領域學習深耕。至於接觸遲鏞,李輕愉隻能暫且觀望,因為本質上她並不清楚遲鏞為人究竟如何,而且學生身份限製太大,沒有合適的機會能夠接近了解。

李輕愉規劃做得很快,一節課結束她已經給自己安排了一係列需要做的事。接下來的一周李輕愉回顧了英專的課程,向輔導員申請了輔修廣播電視學專業,又給自己找了份兼職。旁下來的時間她不動聲色地打聽了遲鏞的事,並去旁聽了基礎荷蘭語課。

許是遲鏞作為外語學院顏值頗高的教師,他的課旁聽的學生一直都不少,李輕愉一般坐在中後排的邊上,認真旁聽之餘,偶爾也能聽到一些遲鏞的八卦。譬如遲鏞除了擔任外語學院的教師之外,還在電視台兼任主持人的工作,合作的是電視台知名的老牌主持人。李輕愉回想了一下這個時間點好像遲鏞確實是兼任的狀態,大約維持了幾年後才辭掉教師的工作,成為了一名專職主持人。此時大家正紛紛猜測這位年輕教師什麼時候會被徹底挖走,雖然其授課的語言小眾,但架不住人帥,講課講得也有趣。這點李輕愉不可否認,她上一世在歐洲輾轉工作,免不了各種語言都要求會一些,荷蘭語真是難學又難懂,她一個半吊子水平聽遲鏞的課倒也能感覺到些趣味。再一個八卦大約就是遲鏞與外院一位行政老師的愛情故事了,說的是郎才女貌,同進同出的,據說是大學同學。上一世李輕愉也有聽說這個八卦,不過當時眾說紛紜的,也沒人給個確鑿的證據。

李輕愉大多時候是個觀察者,旁聽遲鏞課時總是不經意間地打量講台上的人,看著他年輕又充滿激情,實在是很難與幾十年後他猝然長辭的新聞聯係到一起。也許是偶爾眼神中帶著探詢和惋惜,在點名期間李輕愉低下頭的時候,遲鏞的視線也會偶爾瞥向這個常常來旁聽他課的學生,隻是李輕愉一直不知道。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了下去,很快到了來年的新學期,新傳學院的輔導員找到李輕愉並提供了一份電視台的實習。李輕愉接下的同時也不禁感慨這神奇的命運,因為隨著遲鏞的荷蘭語課已經有一段時間由外教代課後,她能接觸到遲鏞的機會便越來越少。李輕愉並沒有刻意地去找機會接觸遲鏞,一是性格使然,她很難做出頗像上趕著的行為,且不說她自己感覺別扭,遲鏞也不像是能吃這種行為的人;二是遲鏞有女朋友,李輕愉不會去做這種會影響他人感情的事情,再加上她對遲鏞的情感實在也很難算得上喜歡,畢竟真要論起來,現在還存了些怨氣。她原本的生活穩定無虞,突然被穿越到這個時間線,也沒要求具體需要達成什麼目的,再多的崇拜尊敬都得往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