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未出群山高,瑞光千丈生白毫。
一杯未盡銀闕湧,亂雲脫壞如崩濤。
月,還是如千古以來一樣,陰晴圓缺,亙古循環。又是一年中秋佳節,今年的月似乎比以往更圓更亮一些,即使空中有雲靄,即使尚有群山阻隔,依然擋不住那溫柔如水卻強勁的穿透,明晃晃的月光灑在十萬裏祭烏山,灑在無邊的東海,灑在高岸的陳塘關城牆……
城裏早已張燈結彩慶賀佳節,絢麗的光彩將這座千年的古城照的明亮如晝,燈光下的街道熱鬧非凡,在城中的那座雕像的俯視下一切顯得循規蹈矩,有條不紊。
陳塘關,這座古城在東海和祭烏山的交界處已經曆經了千年的風雨,這個尷尬的位置使無論高傲的龍族還是霸道的妖族都無時無刻不想平了它,而古城至今安之若素的原因就是千年前的那個狠人。千年了,這個人的名字從沒有隨著曆史的推動而消失,人族不會忘記,妖族不會忘記,龍族更不會忘記!
城裏,家家張燈,戶戶結彩,人們都在向月中的那位致敬,千年的街道熱鬧非凡。
“有朝一日,我必將你的雕像劃到我祭烏山!”
城中廣場,一個身著高貴的少年拉著一個小女孩兒仰望這個三頭八臂,英武不凡的雕像喃喃自語,堅毅的麵容,挺拔出奇的鼻梁,揚起好看弧度的唇角,兩道犀利的目光中帶有一絲倔強,一絲囂張。
當然,雕像不會回應他,依然高大地挺立,遙望著東海的萬頃碧波,三頭八臂的造型,刀削斧刻的臉龐,無不彰顯著的牧守一方大能的狠厲與霸道……
“小夥子,你是外地來的客人吧?”
正在華服少年仰望雕像若有所思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少年回頭隻見一個佝僂著身軀的人族老漢也在仰頭看著雕像。
“哦?”少年麵帶微笑,“老丈怎麼知道小子是外地人?”
“嗬嗬”,老漢轉身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笑了笑,繼而又仰望起了高大的雕像。“每年的節日集會,都有些外地人來觀摩這三壇海會大神像,老漢在陳塘關生活七十年了,適才叫小夥子你麵生,又在這大神像下待了許久因而斷定你是外地來的。”
“大神啊……”老漢目不轉睛地看著雕像,混沌的雙目中滿含著敬仰。
“他有那麼值得尊敬嗎?”一個天真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多腦袋和胳膊的醜死了!”原來是一直被少年拉著的小女孩開口了。
“哼!黃口小兒!你怎麼能……你……”老頭立馬吹起了胡子,兩眼瞪得溜圓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女孩兒,直氣的想把這個像瓷娃娃似的小蘿莉舉起來摔死。顫抖的指著這個小孩,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來就是嘛,一個人類長得跟我家大猩猩似的……”
“妞妞住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準備吹噓自家的大猩猩都比這個雕像好看的時候,一聲低喝打斷了她的話頭。